“另外，婉兒便交給你了。”
老人看著空寧，眼神複雜：“時間不夠，我未能把畢生所學傳給她。”
“不過這對她而言，或許是一件好事。”
“別人給予的法力，終歸是別人的，哪有自己修來的好。”
“現在帶著她，去北海吧。”
“趁著所有人都沒準備好的機會，提前開啟末世大門，黑天古佛會配合你、把你那位紅顏知己儘快送來的。”
“你需要做的，並不多，我們會盡量為你鋪路的……”
老人語氣惆悵。
婉兒卻驚住了：“祖師，你不跟我們一起走？您要留下來，那豈不是……”
老人輕輕點頭，對著婉兒微笑道。
“蠢丫頭，祖師早已油盡燈枯、沒多少日可活了，就算不來末世大劫，也活不了多久。”
“通往新時代的方舟上，可沒有祖師的位置。”
“但你要好好活下去，把玄天劍宗的傳承帶到新時代，並找到自己的幸福。”
“你太傻了，總是讓人擔心。”
“一想到我親手開創的玄天劍宗，到最後只剩你這麼個傻丫頭，說實話……哈……”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道：“不過傻一點，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只要能快快樂樂的活下去，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最後的這句話，卻是對著空寧說的。
頗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
第520章 滅世之門
玄天祖師的話，意味深長。
但空寧卻給不了任何承諾。
他望著眼前的老人，轉移了話題：“前輩說的【我們】……是指您與黑天古佛嗎？”
空寧問道：“黑天古佛的計劃，您早已知曉？”
石臺前，老人緩緩搖頭，道：“我知曉的時間，也就比你早那麼幾天。”
“老朽在石林裡待太久了，若非黑天古佛送來青鳥傳信，甚至不知曉天地大劫即將到來。”
“至於那老和尚的計劃……祂歷來行事穩妥，既然出手，必然有十成的把握。”
“你身入局中，也是一件好事。”
“敲門人的資格，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老人說完，空寧便道：“莫非黑天古佛，一早就知曉我能拿到山河圖不成？”
要真是如此，那豈不是是黑天古佛一開始就知道空寧是虛無真界的人？
卻見老人搖頭：“世事無常，誰能知曉山河圖會落入你手？”
“但吞靈魔罐重返神洲，卻是很多人都看在眼裡的……”
老人說到這裡，便沒有繼續了。
但空寧卻心中凜然，明白了老人話中的含義。
黑天古佛不知曉空寧會拿到山河圖，卻早已設局引柳如雪踏上古朝聖之路。
這分明是早已選定空寧作為殉道者、第六道一定要補全。
空寧屆時若是不體面，自然會有真仙出來幫空寧體面。
只是空寧意外拿到了山河圖，才讓局勢發生了變化，不然空寧怕是一輩子都見不到黑天古佛，在末世之門到來時、會莫名橫死。
黑天古佛連己身都能捨棄，那他動手殺一個域外來的吞靈魔主、補全第六道，難道會下不了手？
老人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唯有婉兒一臉茫然，沒聽懂其中的深層含義。
空寧皺眉道：“既然如此，那屆時我若是不肯體面……黑天古佛他……”
老人失笑搖頭，道：“你拿著我的石劍！”
老人的回應，只有一句話。
然而這句話裡，卻蘊含了巨大的自信。
空寧無言。
原來老人讓他拿走石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