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混的話,在哪兒都能混。◎
楚獨秀看到那袋暖寶寶都暈了,她手忙腳亂地接過,回應得像個結巴:“謝謝謝總。”
有一瞬間,她覺得謝慎辭好會做人,不愧是能當老闆的人,三顧茅廬,禮賢下士,任誰都會佩服。
好男人和好老闆就像鬼,人人都說有,人人沒見過。
她今天是見鬼了。
謝慎辭問道:“是不習慣海城天氣嗎?”
“對,感覺有些溼冷。”楚獨秀撕開暖寶寶的袋子,先往胳膊上貼了兩片,補充道,“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兩人在門口簡單寒暄,搞得楚獨秀有點緊張。她對謝慎辭沒任何意見,深知對方懷揣一片好心,但瓜田李下和三人成虎的意思,她還是明白的。
雖然他們在酒吧聊得愉快,但那裡畢竟不算工作場合,可以是朋友式相處。現在節目錄制在即,頻繁互動就不太合適,類似於大學生考試前跟教授熱絡攀談,別管聊天內容是什麼,讓其他同學撞見了,多少會產生些想法。
好在謝慎辭挺有分寸,他問了兩句,就敲了敲門,直接踏進包間,跟其他人打招呼。
尚曉梅見他進屋,驚道:“你不是晚上有局嗎?”
謝慎辭:“過來看看。”
屋裡瞬間沸騰,眾人笑著起鬨。
“謝總心裡還是有我們啊!”
“可以,我們一屋子人加起來比得過程老闆。”
謝慎辭和演員們閒聊兩句,他在房間裡溜達一圈,對尚曉梅說道:“待會兒找個車,想休息的人先回去,剩下的可以繼續聊。”
“好嘞,沒問題。”尚曉梅笑道,“也行,這樣互不打擾,估計有些人坐車也累了。”
謝慎辭來得突然,走得也很迅速。他問候和安排完,就回自己的包間。
因為有謝慎辭的提議,所以又有幾人站起來,說想回房間睡一會兒。人多好辦事,尚導詢問完隔壁兩個包間,很快就湊齊一車演員,將他們先送回酒店,讓精力旺盛的人繼續玩。
“正好,我們跟大夥兒一起走。”王娜梨面露欣喜,說道,“我看好多人都累了,礙於面子不敢說。”
楚獨秀非常理解這種心態,歡聚場合突然要走,完全是當頭澆冷水,誰都不願起這個頭。不過,謝總的面癱氣質適合做這件事,沒人會說他的不是,甚至覺得理所應當。
很快,車輛停在酒店門口,將一部分演員送回。
工作人員還在車上提醒,有需要的人可以在前臺領取飲用水及暖寶寶,節目組提前準備了,但還沒來得及發。
下車後,楚獨秀和王娜梨溜出去一趟,她們在便利店買了熱水袋和紅糖薑茶,回房間就將空調開啟,灌下微辣發燙的糖水,沐浴後鑽進軟被窩,暖烘烘地陷入夢鄉。
次日,楚獨秀睡醒神清氣爽,總算感覺自己活過來。她一掃疲憊,逐漸適應海城的天氣,穿著暖和厚毛衣出門,還不忘再貼一張暖寶寶。
節目組早就提前釋出通知,上午是選手的休息時間,下午則在聞笑劇場集合,正式迎來第一輪初選賽。
聞笑劇場內,紅色幕布前放置立式麥克風,一把高腳椅位於舞臺中央。這裡的舞臺比尋常舞臺要小,看上去剛好能站一兩個人。觀眾席以舞臺為圓心環繞,座位從前往後依次升高,方便後排的人看清舞臺。
劇場屋頂也不會太高,像將室內空間緊緊地攢在一起,站在舞臺上會有被圍攏的感覺。
楚獨秀和王娜梨一起踏入劇場,她們一眼發現落座的小蔥,三個人並排坐在一起,宛若回到培訓營時光。
王娜梨:“你來得好早。”
“緊張,激動,昨天都睡不著覺。”小蔥坐立不安,“我還是新人,屬於提前切好的配料,當然要早到一些。”
楚獨秀:“……我們是火鍋調料臺的蔥薑蒜嗎?”
劇場角落都有攝像機,機器後還有工作人員。他們穿黑衣,戴著工作牌,在昏暗處忙碌地來回穿梭。
片刻後,100名選手陸續到場,有些演員剛一露面,就讓全場發出讚歎。
“帆姐!”
“路老師——”
路帆穿著淺色厚呢外套,她一進門就看到其他演員,不好意思地招了招手,在現場找了個座位,跟海城演員們聚在一起。她作為第一季節目亞軍,認識的人並不算少,在網上小有些名氣。
後面一連串演員都來自海城,他們好像是結伴過來,不乏節目上的老面孔,甚至有第一季的冠軍。
男子穿著牛仔外套,裡面是白色內搭,頭髮還抹了點發膠。他走路時連蹦帶跳,是個跳脫的大男孩,一路就蹦躂進劇場,正是上季的冠軍北河。
“北哥來了!北哥來了!”
“冠軍駕到,通通閃開——”
北河面對起鬨聲,他連忙雙手合十,慌道:“謝謝兄弟們,謝謝姐妹們!”
“天呢,上一季的實力選手,現在就全部露面嗎?”王娜梨目睹熱鬧的場面,錯愕道,“我以為他們是節目後期出現,下象棋都不能這樣吧,起手就把新人將軍了。”
楚獨秀安詳道:“算了,躺平吧,順其自然。”
“我們真成蔥薑蒜組合了。”小蔥吐槽,“匆匆過來,直接將軍,算了躺平。”
現場的最高潮無疑是程俊華進來,他在眾人的歡呼中揮揮手,茫然無措地環視一圈,最後坐在第一排的角落位置,那裡也是選手的座位區域。
此舉瞬間讓劇場內炸鍋,連老演員們都坐不住了,好似感覺到世界的瘋狂,喧譁聲恨不得掀翻屋頂。
路帆望向身邊人,小聲地詢問:“真是選手啊?”
“哇——”北河縮成一團,盯著前排的人,自嘲地擺擺手,“行吧,可以理解讓我來初選賽了,連大佬都要參加初選,我啥也不是,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