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憶哭著哭著就笑了，笑著又哭著，心越來越痛。
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大哭一場，好好撕心裂肺的哭一場，哭完之後，她和他之間，就徹底的結束了。
靳言東，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的靳哥哥，而我也終於不用再當一個傻子。
我可高興了，你看到了嗎？
檀憶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眼淚忽然止住，隨即露出了沒心沒肺的笑容。
她抬起了手，捏住他的臉，像小時候那樣調戲他的動作，她甚至笑得有點痞意，用力地拉扯著他的臉皮。
“靳哥哥，你臉皮怎麼那麼厚，我都扯不動了。”
“……”靳言東怔了怔，眸底有些荒神。
這個動作，他幾乎要忘記了，沒想到她還記得這麼做。
他把她的手拿下來，語氣變得溫柔：“別鬧了，我們出去吧。”
檀憶乖巧地點點頭，看著他牽著她的手，心裡已無悲傷，只剩釋然。
二人回到前院，檀憶很自然地鬆了男人的手，踩著輕快的步伐來到路耀面前，咧出一個好看的微笑，“老公，我回來了。”
路耀微微頷首，“上車吧。”
檀憶跟著一起上了車，車門關閉，她馬上鑽到視窗，探出頭來，衝著靳言東微笑著說：“靳哥哥，我要走了。”
靳言東望著她天真無邪的笑臉，心底那股不捨忽然爆發，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衝過去把她拉下來。
但他也明白，如果不讓她走，以後他們之間會有更多麻煩。
成全她吧……
靳言東說服了自己，對她微笑道別，“不開心的時候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嗯，靳哥哥再見！”檀憶說完還不忘衝他做個鬼臉，然後縮回車裡，捲縮起身體，把臉埋在雙腿之間，頓時泣不成聲。
路耀坐在她身側，聽著她低低的哭泣，心裡很不是滋味。
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開口道：“開車吧。”
元綾默默地開著車，一語不發。
車很快開遠了。
檀憶哭了很久，久到彷彿哭了一個世紀，彷彿把畢生的苦難都哭了出來。
路耀等她哭停了，才開口安慰：“哭過這一次，以後別哭了，他那樣的人，不值得你為他掉眼淚。”
“我知道，可是我心裡好難受。”檀憶的聲音仍然有些哽咽，也因剋制而變得沙啞。
路耀忽然伸出手，將她的手握在手中，放了一顆什麼東西在她手心。
檀憶怔了怔，把手縮回來，看著掌心的牛奶糖，心中的難過忽然消失了，沒好氣地說：“你當我小孩子來哄嗎？”
路耀大方承認，“嗯，吃了糖你要笑。”
“好，我不難過了，謝謝你。”檀憶把糖果紙開啟，然後把奶糖放進嘴裡。
牛奶糖的味道很淡，有股令人愉悅的甜味，很治癒的東西。
檀憶唇角逐漸上揚，內心的灰霾漸漸散去了，忽然想起了什麼，馬上問他：“對了，你還沒有聯絡到沈傾兒嗎？”
路耀搖頭，“如今祁公館已經亂了套，靳言東快開心壞了，沈傾兒再不出現，恐怕祁少會徹底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