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東急忙抓住她的肩膀，以為她受到了什麼刺激，最後把她抱在懷裡，“小可愛，你怎麼了？別嚇我。”
“為什麼要傷害他……”檀憶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想到路耀悲慘的下場，忽然覺得身體變得無力，內心莫大的絕望，將她推入了黑暗之中。
她凝望著他的眼睛，眼神脆弱中透著幾分決絕，對他說：“不要再叫我什麼小可愛，我是檀憶，我從來就沒有傻過，是你們逼我的……都是你們逼我的……”
說著，她的身體失控地滑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像個無助的小女孩，哭得梨花帶雨。
靳言東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臉上有些難以置信，內心卻已是一片翻騰。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說出一句：“你沒有變傻？”
檀憶倏地抬頭，對上他的黑眸，唇角微揚，“對，我騙了你，騙了所有人。”
“為什麼要騙我？”靳言東剋制著內心某種欲要毀滅一切的衝動，聲音沙啞地問她。
檀憶哭著笑道：“因為你們都想殺了我，我怕死，只能裝傻。”
“為什麼現在要跟我說你沒有變傻？”靳言東又問。
“你傷害了路先生，他是無辜的，我不想再看到我朋友為我受傷。”
“路耀知道你在裝傻？”
“對。”
“還有誰知道？”
“沈傾兒，路韜。”
靳言東忽然笑了，笑得殘忍，“你是說，他們全都知道，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
檀憶也陪他一起笑，“對啊，只有你一個人不知道。”
“很好，很好。”靳言東緩緩地蹲在她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知道你回來找我，會有什麼後果嗎？嗯？”
說話間，他的視線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肚皮上。
檀憶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寒意，內心悲涼而恐懼，卻依然保持微笑，“大不了一屍兩命，不過我無所謂，反正我不知道孩子到底是你的，還是路先生的。”
“你說什麼？”靳言東微微眯起眼，眸底籠著一層薄薄怒火。
檀憶強忍著想逃走的衝動，咬牙說：“我說，孩子可能是你的，也有可能是路先生的。”
靳言東擰緊眉頭，目光死死的盯著她的肚皮，有那麼一瞬間，他有一絲心動。
如果孩子是他的……
不，她一定是在騙他！
如果孩子是他的，她不會這麼跟他說，而是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
她這麼做，只是為了讓他動搖，好讓他放過她，放過那個該死的男人。
她那麼愛騙人，他不能再信任她！
“呵……”靳言東笑了，用力捏緊她的下巴，幾欲要把她捏碎，“小可愛，你騙了我這麼多年，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信不信由你。”說完，檀憶痛苦的閉上了眼，等他的最終判決。
在靳言東看來，她不過是心虛了，才沒有繼續再騙他。
該死的女人！
靳言東心中惱火，怒道：“你來找我攤牌，無非是想讓我放過路耀，我告訴你，休想！”
檀憶猛地睜開眼，激動地大喊道：“你敢再動他，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