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刻意迴避的眼，心底是一片失落，無奈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道：“我沒有跟蹤你。”
檀憶沒好氣地說：“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
靳言東眸底閃著受傷的情緒，卻依然逼自己鎮定，“我知道，無心說想來遊樂園玩，我想過來提前包場，剛好碰到你們。”
說到寶貝女兒，檀憶才來了點興趣，“無心跟你說的？”
“那天家長會，我和她約好了。”
“你帶來她玩可以，我就不參與了。”
靳言東動了動唇，最終沒說什麼。
她若不來，這趟遊玩會少許多樂趣。
檀憶看了看他的臉，最後說：“我家裡的事情還沒搞定，沒空玩，無心就拜託你了。”
“這是我的義務。”靳言東說。
檀憶覺得好笑，“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留下無心嗎？”
靳言東搖頭，得知她帶了女兒回來時，他很意外。
檀憶笑道：“我把她當成是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哪天你想殺我時，我可以用她來威脅你，後來我還是沒能逃出你的手掌心，也幸好，我沒死成。”
“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靳言東坦白。
哪怕她不信，他也要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檀憶笑著搖了搖頭，“沒意思，靳言東，你把我害得那麼慘，別指望我會原諒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靳言東：“……”
他也不奢求她能原諒他，只要她活著，就好。
檀憶轉身欲走，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回頭看他，“靳言東，你能不能把頭髮和鬍子剃剃，不好看。”
靳言東下意識地抬手撫丨摸自己的下巴，點了點頭。
檀憶轉身上了車，車緩緩開走。
靳言東愣在原地，目送那輛車漸行漸遠，心墜入了一片失落。
-
回去的路上。
檀憶顯得有些魂不守舍，臉上的招牌笑容都淡了。
路耀問她：“怎麼忽然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就是有點惆悵。”
“今天沒帶糖。”
檀憶抬頭看他，“噗嗤”一聲笑了，“路先生，你真當我是小孩子來哄呢，我又不是無心。”
“對我而言，你和無心差不多。”
“什麼鬼！”檀憶白了他一眼，雖然被他這麼說有點怪，但心裡還是歡喜的。
路耀這個大叔，對她其實很好。
路耀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如果不開心，可以給我說說，別愁著臉。”
檀憶這才看向他的臉，喃唔了許久，“路先生，你覺得，靳言東是真心悔改的嗎？”
路耀神色淡然道：“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悔改，需要時間來驗證的這個問題，我現在無法給到你答案。”
“你是說，我要再給他一點時間？”
“如果你下定決心不原諒他，就沒必要給他機會。”
檀憶頓時陷入了沉默。
像靳言東這樣的男人，值得她原諒嗎？
路耀看著她垂低的臉龐，莞爾笑道：“跟四年前相比，靳言東剋制了許多，不像以前那麼浮躁，尤其在你面前，他顯得不太自信。”
“真的？”
“嗯。”路耀點頭。
檀憶小聲嘀咕，“我每次看到他，都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