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憶有點聽不懂他的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靳言東依然自說自的話,“只要你說你從此不再需要我,我會從你面前消失,讓你永遠不再因為看到我而感到噁心。”
檀憶:“……”
這個男人,他是瘋了嗎?
檀憶好笑道:“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大不了就是你活你的,我活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靳言東倏地抬頭,唇角勾著殘酷的笑,“這四年我每天都在自責,我差點燒死我最愛的女人和我們的孩子,我每天都在想,我為什麼這麼混蛋,為什麼不早點承認我愛你……而你現在不需要我了,我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最愛的女人?
呵呵……
檀憶覺得好笑極了,他這樣的人,也會愛上一個女人?
而且還是個傻子?
“靳言東,別裝得你有多深情似的,你那麼會騙女人,但不會輕易騙到我,還有你想尋死的話,我會看不起你。”
靳言東往後退了一步,忽然笑得有些淒涼,“從你裝傻那一刻開始,你早就看不起我了,不是嗎?”
檀憶竟無言以對。
那時候,她對他基本不抱任何希望,甚至懼怕他。
至於看不起他,根本沒有這回事。
“你走吧,我不送了。”靳言東最後說完,失魂落魄的轉身,將買回來的蔬菜提起來,走向廚房。
檀憶愣在原地,心裡有股撕裂的痛。
無心忍不住要說一句:“爹地,不要吵架好不好?”
檀憶低頭看她,“我們沒有吵架。”
“可是爸爸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
“那是他活該。”
“可是爸爸對我好好,我覺得爸爸是個好人。”
“他是好人?”
檀憶多麼想反駁,但轉念一想,她為什麼要反駁?
當著孩子的面,說她父親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這樣她才是壞蛋吧?
其實,靳言東也不是那麼混蛋。
至少,他真的知道錯了。
檀憶的心忽然狠狠地顫了一下,她想起了一件事。
早上那群女傭說過,砧板上有血……那麼巧,靳言東的手受傷了。
這個蠢蛋,一定是自殘了!
檀憶甩了無心的手,情不自禁地跑向廚房,“無心,在那裡等我一下!”
無心:“……”
檀憶來到廚房門口,衝著他的背影喊道:“昨晚你是不是自殘了?”
靳言東沒有回頭看她,只是一臉平靜地說:“與你無關。”
檀憶咬了咬唇,沒好氣地說:“你這樣有什麼意思,自殘是一個男人最窩囊的事!”
靳言東臉上仍是波瀾不驚,“沒什麼事的話,你走吧,無心也餓了,帶她去吃點她愛吃的東西,別讓她餓著了。”
檀憶:“……”
這個臭男人,好想揍他一頓!
檀憶邁步走進廚房,來到他身後,“靳言東,你的手受了傷,別下廚了,趕緊去包紮一下。”
靳言東還是沒有回頭看她,“一點小傷死不了,你沒必要為我這種窩囊廢浪費口舌,快帶無心去吃早餐。”
檀憶實在忍無可忍,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強行把他轉過來,與他直視。
靳言東擰著眉,一語不發地盯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