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歐昀誠心道歉。
“呵呵……”沈傾兒笑了,“也好,就當是報了你的救命之恩吧。”
歐昀的手震了一下,險些把藥灑出來。
他把藥放在桌上,刻意不去對接她的視線,沉聲道:“我不知道你對昨晚的事情記得多少,我只想告訴你,你沒有對不起你丈夫,我也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沈傾兒黑著臉,沒有接他的話。
儘管他的確沒有對她做出越距的事情,但這件事,已然成了她這輩子都不願憶起的噩夢……
歐昀最後說:“我很遺憾,這一趟旅行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作為賠禮,我會把我的左手砍下來送給你。”
“你瘋了!”沈傾兒抬頭瞪他。
歐昀面不改色道:“這隻手已經失去存在的意義。”
不知為什麼,沈傾兒很反感他說這種話,於是她抓住了他的左手,用力咬下去。
歐昀輕輕皺眉,沒有阻止她所謂的懲罰。
直到嚐到了血腥味,沈傾兒才鬆口,聲音越發沙啞:“你不用把手砍下來,這件事只要你不對任何人提起就好。”
“傾兒……”
“別這樣叫我,我們之間沒熟到這種程度。”
歐昀很受傷,不敢再說話了,怕惹惱她。
沈傾兒咬了咬唇,抬頭看向他的臉,終究還是抵不過他那一臉深情與自責,低聲說:“你不用自責,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我沒有資格抱怨你。”
“我去把奶媽殺了。”說完,歐昀就想離開。
沈傾兒伸手拉住了他的右手,咬牙問他:“現在我碰到了你的右手,你是不是連自己的右手也要砍下來?”
歐昀看著她的小手,微微蹙起眉。
沈傾兒則瞪著他的眼睛,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心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崩塌,小手無力地鬆開了他的手。
她緩緩地垂下頭,似在自言自語地說:“如果世界上有一種藥,能讓你忘了我,讓我也忘了你,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就好了……”
歐昀靜默了片刻,開口道:“如果你想忘記,我可以做到。”
沈傾兒抬頭,與他對視,“怎麼忘?”
“催眠就可以。”
“……”沈傾兒有點心動,但她也清醒得很。
忘記不代表可以抹除自己犯過的錯誤,她不想當一個逃避責任的人。
“算了……”她開了口,聲音依然沙啞難聽,“這件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以後,我們各自安好。”
歐昀靜默良久,最後點頭。
“如果不想身體留下病根,就把這碗藥喝了,早餐已經做好,早點下去吃。”說完,他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沈傾兒把自己躲起來,久久都沒有從那場噩夢中走出來。
昨晚,她差點背叛了自己的丈夫……
就差一點點……
如果沒有發生昨晚的事情就好了……
怎麼辦?她忘不掉這件事。
她不停地自責,不停地反省,卻怎麼也看不開。
歐昀站在門口,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的一切。
儘管她說了那句“各自安好”,但他明白,她不可能做得到。
至少,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所以,傾兒,對不起……
我不想讓你帶著痛苦離開這個地方,我不能……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