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下，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慫得瑟瑟發抖：“小、小祁少，您怎麼會到我這種小店裡，我、我……”
“別廢話，你店裡是不是有個女孩在送水？”
“你說狗二蛋啊，她是我一個遠房親戚的表妹，從大山裡出來的，力氣賊大，我見她可憐就讓她留下來了，也就送了三天水……小祁少，這個有問題嗎？”
狗二蛋？
這個名字，讓祁顏進聽著渾身不舒服，彷彿被人在心上潑了一盤髒水的感覺。
祁顏進皺眉道：“她有沒有身份證？”
“身、身份證……”大叔頓時臉都白了，“小祁少，狗二蛋她沒身份證，她今年才15歲，身份證還沒辦好，我也是可憐她才讓她在這裡送水，我沒有僱傭女童，我有管她吃喝，還給她生活費的！”
祁顏進冷眸鎖住他那張老臉，面無表情道：“看來你家店要關門了。”
“小祁少，您高抬貴手啊！”大叔咯噔的一下跪在了地上，“那女孩不是我的遠房親戚，我在路邊撿到她的時候，她全身都是傷，我就是見她可憐，才收留她，而且送水也是她自己要求的，她說她沒什麼東西可以報答我，就幫我送水……”
說到這裡時，門外忽然停了一輛送水的電動車。
車上坐著個高高瘦瘦的女孩，面板有點黑，頭髮很短，一身洗得發黃的白T恤和一條破洞褲……
她把車停靠在路邊，接著嫻熟地將兩個空桶拿下來，衝著屋裡喊道：“大叔，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女孩發現屋裡有陌生人，馬上走過來，禮貌地說：“你好，請問你要水嗎？”
祁顏進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臉，眸底逐漸籠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這個女孩，和他媽媽年輕時一模一樣。
會不會是年年？
女孩見他這副傷感的模樣，臉上有些尷尬，撓了撓頭髮說：“大叔，他是誰啊？你認識嗎？”
那大叔扯住她的衣角，把她拉著下跪，小聲說：“他是小祁少，你快點跪下。”
“幹嘛要跪下？小祁少是誰？”
“小祁少啊，總統的兒子！”
“哦……”女孩終於明白了，便垂著頭沒說什麼。
祁顏進走到她面前，伸手溫柔地將她扶起來，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狗二蛋，我們村的人都叫我狗二蛋。”
“你沒有其他名字？”
狗二蛋搖搖頭，“沒有，我是孤兒。”
“那你家裡還有誰？”
狗二蛋沉默了。
儘管如此，但祁顏進還是從她的眼睛裡讀取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看來，那條村要好好查查。
祁顏進說：“這個大叔有沒有欺負過你？”
狗二蛋搖搖頭，“沒有，大叔人很好，是他收留了我。”
“那你是怎麼來到這個城市的？”
“就是坐車來的。”
“坐的什麼車？”
“……”狗二蛋又沉默了。
祁顏進放緩了語氣說：“你別怕，有什麼事跟我說，我可以為你做主。”
狗二蛋沒好氣地說：“我沒怕啊，就是躲在車廂裡過來的，我沒錢坐車，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我跑了，不然他們會把我抓回去。”
“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