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御堯聽出了是誰的腳步聲，默默地起身，低頭看向女孩的臉，道：“跟你哥哥說話客氣點，他脾氣不太好。”
“哦。”年年應了聲。
祁御堯轉身走了出去。
後腳跟剛走，祁顏進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祁顏進坐在剛才父親坐的位置上，看了看妹妹的臉，淡然道：“我猜爸爸跟你說了不少雞湯。”
“雞湯？”
“類似於人生道理的話。”
年年：“……”
知父莫若子啊。
祁顏進拿了一臺嶄新的手機出來，遞給她：“這臺手機上存有我和爸爸媽媽的號碼，你可以隨時聯絡我們。”
年年猶豫了一下，結果手機，但看著手機上的字，一臉陌生。
“我不認識字。”她又強調。
祁顏進問：“數字認得嗎？”
年年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撥號鍵，點頭，“好像認得。”
“認得數字說明你接受過一定的教育，只不過你忘記了，我會請人來給你做一套治療，讓你儘快恢復記憶。”
“這個能治？”年年覺得這個不太可能。
祁顏進神色淡然道：“媽媽在懷上你之前，也曾經被壞人抓起來過，那時她也被人注入毒藥，導致神經錯亂，這些年我們的醫療組根據媽媽當年中的毒藥，研製出了多種治療失憶的藥物。實驗證明，這些藥有效，且對人體沒有副作用。”
年年：“……”
這是一個什麼神仙家庭啊！
不等她開口，祁顏進又說：“我的脾氣沒有爸爸那麼好，你可以惹我生氣，但你別惹媽媽生氣，如果媽媽因你而心臟病發作，我就當從來沒有過你這個妹妹，懂了嗎？”
他的口氣平平，卻帶著一股寒意。
年年頓感後背一陣發麻，下意識地點點頭：“我懂了！”
終於明白剛剛總統閣下離開前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總統閣下說她這個哥哥脾氣不太好，原來指的是這個！
-
早晨六點半。
浴室裡傳出沙沙的流水聲，似乎有人在洗澡。
路無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窗外還是黑的，以為是下雨，於是又閉上了眼睛。
沒多久，祁顏進洗好澡從浴室裡出來，身上穿著略緊的可愛連體睡衣……這是路無心的衣服。
祁顏進走到床邊，單膝跪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熟睡的女孩。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眸底含笑道：“爸爸給我壓力了，沒關係，再忙我也會抽出時間來陪你完成夢想。”
“額……”路無心感覺鼻子有點癢，就睜開了眼。
看到他那一刻，險些以為自己是做夢，沒好氣地說：“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洗完澡。”
“你……”路無心看著他身上的衣服，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是她的睡衣吧？買大了一號，她一直沒穿過。
祁顏進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勾唇笑道：“晚點我讓人送衣服過來，先借你的來穿穿。”
路無心臉上微微發熱，躲回被子裡，悶悶地說：“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
小時候他們經常互換衣服來穿，而現在，他們已經是成年人了，這樣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