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下意識想把自己墊在下面, 蕭玖覺察了,但她覺得沒必要,在落地的那一剎那, 一個翻滾,毫髮無傷地站了起來。
想英雄救美的秦硯:……就不能給人一點表現的機會嗎?我也會落地翻滾的!
扶著腰起來的秦硯, 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好像是墓道。”
蕭玖點頭:“不知道七叔他們是不是也落在了墓道上了。”
“希望如此。”秦硯真心道。
兩人商量了一下,都決定先探探路, 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出口。
在原地等救援也是一種選擇,但太被動了, 不知道山體損壞的程度,也不知道救援人員什麼時候能挖到這裡,先試試自救吧。
蕭玖倒不怎麼慌,實在不行, 她還能進空間, 她只是比較擔心白老七,既擔心他的安危也擔心他沒有補給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希望在探索的過程中能找到他們。
白老七和呂雯月也掉到了墓道里, 白老七可沒有秦硯的自覺,也沒有英雄救美的心思,但事實就是, 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在下落的一瞬,下意識就當了呂雯月的墊背。
呂雯月不是個感性的人,但此時看著扶著腰一瘸一拐走路的白老七內心卻充滿了動容與安全感。
呂雯月今年三十五歲,未婚, 她家學淵源, 家裡父母都是研究古文化的教授, 從小耳濡目染, 二十歲的時候就取得了大學畢業證書,主修考古研究。
在讀研究生的時候,遇上了那漫長的十年,她的父母被打成“壞分子”,被下放到農場。
她父母都希望呂雯月跟他們斷絕關係,以保住自身,但呂雯月沒有,她選擇中斷學業陪父母下放。
好在,他們等到了黎明的到來,父母平反了,房子也還回來了,她也重新回到了自己喜歡的領域工作。
她錯過了花期,也對結婚生子不熱衷,好在父母豁達,從來不會給她這方面的壓力。
但現在,白老七卻讓她在一瞬間有了一種,這個男人也不錯的感覺。
白老七惦記著蕭玖,跟呂雯月說:“你手上有利器嗎?”
“嗯?”
“咱們試著敲擊一下青石磚,看能不能把聲音傳出去。”
“這,有用嗎?”話雖然是疑惑的,但動作快速的取下了頭上的銅製髮簪交給白老七。
“試試看吧。”
以蕭玖的耳力,這樣絕對安靜的環境下,如果他們的距離不是很遠的話,她應該可以聽到聲音。
這就是身邊有個經驗豐富又冷靜的同伴的好處了,呂雯月原本的心慌害怕,在白老七一句淡淡“試試看吧”下,被很好的安撫了。
白老七看了眼頭頂的夜明珠,又觀察了一下四周,選了個位置,用銅簪有節奏地敲擊青磚。
他敲擊的是最近姜老常讓蕭玖練習的《廣陵散》,只要蕭玖聽到,就會知道是他給的訊號。
寂靜的墓道理,聲音以它特有的方式傳播著。
蕭玖走了一陣後,停下了腳步,她的耳朵動了動,一股旁人難以察覺的細小聲波傳入了她的耳中。
她一喜,是七叔!
“秦硯同志,我要往這個方向走,你呢?”
“怎麼了?”秦硯疑惑,那裡不是他們原本要走的方向。
“我覺得七叔在那邊,我得去求證。”蕭玖沒有說她耳力驚人的事情。
秦硯思考了一下,試圖說服蕭玖按原定計劃行事,他知道有些女同志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他媽薛女士就是其中翹楚。
一個工科生,卻極為迷信自己的第六感。
“蕭玖同志,我們走的方向是經過討論後,推測出來的最有可能找到出口的方向,我覺得我們應該繼續往前走,儘快找到出口。”
“拖得越久,咱們越危險。”他又加了一句。
“那我們分開走吧,我要去找七叔。”比起秦硯,當然七叔更重要了,蕭玖毫不猶豫地說出了最佳解決方案。
秦硯無言以對,這就是拒絕溝通了,不講道理啊。
但是能怎麼辦呢,就算他對蕭玖沒有別的心思,他也不能放任一個女同志單獨走在這樣的墓道里啊。
何況,他對蕭玖還有著,嗯,思慕。
最後,當然是秦硯妥協了,他的想法也很簡單,等蕭玖無法根據她的第六感找到白老七的時候,就會相信他的說法。
之後,他們也能重新尋找出路,最多會耽誤一點時間,好在,他之前順手帶了點吃的,他們倒也能多支撐一陣子。
銅簪敲擊的聲音漸漸明顯,秦硯內心活動戛然而止,他看了眼蕭玖,神了啊,前面真的有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白老七了。
蕭玖越走越篤定:“七叔!”她跑到白老七身邊,“呂老師,太好了,一下子找到了你們兩個。”
“小玖!”呂雯月見到自己的學生安然無恙,也十分高興,她對秦硯點點頭,就拉著蕭玖,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七叔,咱們怎麼出去啊?”找到白老七,蕭玖的心就安穩了,一方面自己的親人沒事,另一方面,白老七是這方面的行家,有他在,他們找到出口的可能性大大地增加了。
白老七從懷裡掏出個羅盤,細細地檢視起這裡的情況來。
蕭玖安靜地等著白老七的結論。
秦硯眼神有些一言難盡,他一直以為蕭玖的長輩是個不苟言笑的高手,原來,竟然是個,呃,神棍?
呂雯月接受良好,他們這一行本來就會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技能,不過,她之前不知道白老七也是這方面的行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