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專家見有人進來, 以為是來接他們的,其中一個連忙說道:“你們總算來了,我們趕緊走吧, 我實驗裡還有重要的研究沒有完成。”
於陌新也說道:“是啊,我們出來的時間太久了, 要趕緊回去。”
“筆錄裡寫著,你們的師弟最早進了落日峽, 你們就一點也不擔心嗎?”秦硯問道。
“師弟跑得太快,我們沒有拉住, 確實是我們的責任,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想著早點回去,好把這個訊息親自告訴老師啊。”
“是啊, 老師痛失愛子, 我們想在他身邊安慰。”以後,我就是他的兒子了。
“你們不是說是因為研究嗎?怎麼又變成了是安慰老師了?”蕭玖問道。
“兩位同志, 首先,這可以同步進行,並不矛盾, 其次, 你們是來接應我們的,我個人認為,你們的態度似乎是把我們當嫌犯看了,你的長官是誰, 我要去投訴你。”丁慶仁說道。
“在此之前, 請你們回答一下, 為什麼要把兩個軍人逼進落日峽?”秦硯冷聲問道。
“什麼逼進去?我之前就說了, 就是爭執的時候,言語激烈了些,加上有些推搡,這才發生的意外。”
“那你們為什麼故意拖延時間報公安?”蕭玖加上一句。
“誰拖延時間了?”丁慶仁憤怒道,“都說了,我們一直是懷著希望想等他們出來的,這才耽誤了時間。”
“就是,之前因為採集標本的事情,常常麻煩人,我們這錯而改之,還做錯了不成?”
“你筆錄裡說他們是從界碑進的落日峽,哪個方向的界碑?”秦硯不想跟他們糾纏,直接問出自己想要的訊息。
在丁慶仁回答前,他又加了一句:“給假口供是犯法的,這件事情嚮導也知道,我們可以找他核實的。”
“西面。”丁慶仁說道,這個時候,他們也意識到,這兩個人可能不是過來接他們的,而是來找進入落日峽的人的。
兩人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些忐忑,照理說,過了這麼多天了,不可能有人生還了。
但這個世上就怕一個萬一。
秦硯和蕭玖知道想要的訊息後,就準備離開公安局,直接去西面的界碑進落日峽尋人。
在他們即將離開的時候,秦硯停下了腳步,對年輕公安說道:“我能給後面過來的軍人留個言嗎?”
“當然可以啦,給你紙筆。”
“多謝。”
秦硯拿起筆,留好言後,就和年輕公安告別了。
“你留了什麼言?”出了公安局一段路後,蕭玖好奇問道。
此時,天空烈日高懸,她看了天色,又加了一句:“這裡還真是名不虛傳,光天氣就這麼極端,也不知道落日峽裡面又是什麼樣的光景?”
秦硯也察覺到了,他先回答蕭玖的第一個問題:“我讓部隊的同事把人帶回去後,跟汪季銘說一聲,讓他查查這兩個專家的背景。”
“你也覺得他們的行為不合常理吧。”
“是,他們雖然說話條理清晰,眼神也沒有任何躲閃,甚至非常理直氣壯,但他們處理危機的方法和他們的教育水平和身份很不對等。”
秦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頓了頓,又說道:“他們逼兩位軍人進落日峽的理由也能把事情圓過去,但這種一言不合就跟人動手推搡,和他們自己塑造出來的知識分子形象嚴重不符。”
“若說是情急之下的言行,倒也情有可原,但我一點也沒有看出來,他們有多在乎他們已經失蹤的師弟。”
“只是,除了他們,其他的當事人都在落日峽裡面,生死不知,很難把事情定性。”
“若要追責,最多也只是過失。”見蕭玖認同點頭,他又加了一句,“他們也完全可以說,不知道落日峽是這麼危險的地方。”
“如果知道,他們肯定第一時間報公安云云。”
蕭玖無言以對。
“若他們的那位師弟能順利脫險,還能做出指控的話,他們還可能被定罪,但,我擔心魏圍都不一定能撐住。”
“所以,你讓老汪去查他們的底細,看能不能從裡面看出些蛛絲馬跡?”
“沒錯,他們若是故意為之,肯定有理由,只要知道理由,就能往下推,找到他們的動機,就能發現真相。”
秦硯正說的興起,就見蕭玖看著他笑。
他止住話頭,笑著問:“看著我做什麼?”
“我發現,你現在查案的感覺跟從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