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鬼丫頭,有你這麼跟你親爹說話的嘛?噫嘚...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中看不中用哪!”嶽祖文捋了捋絡腮鬍,佯裝不滿道。
“哎呀!爹!您話怎麼能這麼講呢?就算嫁人了,我們姊妹四個也是您和孃親的孩子啊!”
“瞧瞧瞧!你還著急了!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才不是這樣呢!”商婧堯雙手叉腰,氣的鼓起腮幫子,滿臉通紅,想要辯解又不知如何開口辯駁。
“好了好了,爹,這小顯兒不在時,您老天天唸叨,這人回來了,您可倒好,又開始逗弄她。”
聽聞嶽青梔的聲音,商婧堯在轉頭時頓時換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嘟起唇瓣開始哭泣,肩膀一顫一顫的,像是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長姐!爹他冤枉我!”
小跑上前,拉扯著嶽青梔的袖子開始搖擺,聲音中撒嬌意味十足。
“唉!你呀!”嶽青梔點了點商婧堯小巧的鼻子,“都已經成親兩年了,怎麼還這般愛哭鼻子?何時才能成熟點?
“成熟?為什麼啊?明明有你們在我身邊呀!我這樣不好麼?”
嶽青梔對上她茫然的眼神,語塞。
蘇蓁在一旁聽著,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指背掩唇笑了起來。
“好好好!我們會一直守護你,守護一輩子。”
商婧堯嬉笑著摟住她的胳膊,再次撒嬌似的蹭了蹭,“長姐,你真好。”
扭頭衝嶽祖文拱起鼻子扮了個鬼臉,嬌俏調皮的模樣讓眾人忍俊不禁。
嶽夫人三人也從灶房中走了出來,她們一同坐在槐樹下,圍了半圈輕搖著扇子開始侃侃而談。
天,不知不覺黑了。月光宛如輕柔朦朧的紗幔,將這座不大不小的村子包裹起來,萬物皆沐浴其中。田野裡蛙鳴蟲叫聲此起彼伏,綠色的螢火蟲飛舞其中,各個農家小院裡傳來的歡笑聲仍未落下帷幕。
山澗溪邊,柔和的月光透過枝杈,將各處染成霜白。商婧堯將玉足沉浸在水中,格外清爽的晚風吹拂過面頰。仰頭望天,夜幕蒼穹中佈滿繁星,遙遙望去,可見近處的田地裡種滿了油菜花,迷人香氣令人深深陶醉。
蘇蓁坐在岩石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商婧堯,察覺到那道視線,她微微側頭笑問道,“你怎麼一直在盯著我瞧?”
“難得與家人團聚,你可覺得開心?”
“唔,自然是開心的!而且...我覺得這是一種很久違的感覺。”
“哦?”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爹孃和姐姐們都死了,我因為一個奇怪的玉鐲子,還變成了公主。那些年我經歷了好多,可究竟生了什麼,又記不太清。在夢裡,你是太傅府嫡長子,但是你心悅之人好像和你一樣,同為男子......”她說著說著覺得甚是離譜,冷不丁被自己逗笑了,“像是經歷了黃粱一夢,醒來之後,所有人都還在,我想要的,也都擁有。”
商婧堯臉上的笑容很僵硬,如同一個擁有情感意識的傀儡,自我封閉。
“這真是你想要的?”蘇蓁聲音帶著幾分晦暗不明的迫人意味。
“啊?”
“顯兒,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