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百姓無須四處行走奔告,紛紛朝家中奔去,或就近躲進酒肆商鋪之中避難。
妖風夾雜著塵土漫天飛揚,沙土迷眼,驚慌失措的百姓們很快開始互相踩踏。雨珠密密麻麻墜落,砸的人臉上生疼。
司尉府衙中,試百戶們和衙吏紛紛遠離了露天處,或避入亭中,或躲進長廊,或衝進了內衙之中。
暴雨突襲,毫不停歇,像是想要徹底洗滌京都城中連日來增加的汙濁之氣。
蘇蓁站在內衙窗前,使用透視法術望著外面突如其來的暴雨,將原本晴朗的天壓的讓人晝夜不分。
“這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天就變了臉,該不會要出什麼岔子了?”
“靳連,不許胡言。”
“大人,我哪兒胡說了!昨夜才傳出公主自焚,浴火化凰的傳聞。今天就變成這副鬼樣兒,您說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一股陌生的窒息感襲上心頭,蘇蓁焦躁的扯了扯衣領,收起嬉笑表情,正色道,“好像真的要出事了。”
背在身後的右手快掐算,眼神驟然望向東南方,用沉重的聲音說道,“災難要來了。”
“什麼災?”
“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還不好說。”
蘇蓁走至御長清身後的架子上,踮起腳尖從頂層架上取出一張卷軸。
就著亂糟糟的桌案隨手將羊皮卷軸鋪開,洛祁地貌圖赫然在目,食指指尖點在圖中的京都城位置。閉眸思憶方才所見的路行圖,一道金光絲線順著圖中線路遊走,最終停在了某處地界。
蘇蓁驀然睜眼,指尖輕叩兩下,“在這兒!”
走至牆角處,取出一把油紙傘,臨走前對著御長清說道,“御大人,我要入宮去尋太子,勞煩你派人前往戶部一趟,這幾日想好安置對策,免得被過幾日的災禍給震的措手不及。”
“災禍?可今日上朝時欽天監的人並未說過此事。”
“最近一直有小人在作祟搞鬼,欽天監無法從星象中看出端倪也不足為奇。信不信隨他們,反正話我也給你們撂下了。”
蘇蓁沒有將話完全挑明,欽天監的人看不出並非無能,怕只怕被靳連的烏鴉嘴說中,是因妖族橫出不窮。
撐著油紙傘走出司尉府衙,夾雜著暴雨的狂風數次差點將她的傘給吹走。單手扯著官服衣襬,但其餘部位仍很快被打溼。
在蘇蓁踏著積水除了司尉府衙,卻見一輛馬車頂著妖風緩緩駛了過來。與周圍情境不同,馬車四周自成一小片天地,將風雨悉數阻隔在外。
望著馬車上熟悉的標誌,蘇蓁笑了,將傘朝上移了移,衝充當車伕的黎九揮了揮手。
一隻虎口處帶著厚繭的大手掀起了車簾,在蘇蓁未開口前,馬車內的身影已然飛出,摟出她的腰身回了馬車內,衣袂颯颯,動作之快令人咂舌。
二人進入馬車時,身上未沾半點雨水。
黎九無視四周之人露出駭然的神情,駕駛著馬車繼續朝前駛去。
蘇蓁被蕭楚泓帶到了馬車內的軟榻上,身子被摟的很緊,他的下頦抵在她的間,輕嗅她間響起,雙目逐漸迷離。不等蘇蓁開口讓他鬆手,蕭楚泓先制人,垂堵住了她的唇瓣。
細細摩挲她的唇形,溫軟甘甜。細微胡茬觸及她柔嫩的臉頰,刺的她癢。
漸漸地,他的動作不再溫柔,急促而慌亂,就連手也變得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