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伸出玉指,拂過面頰,“花容月貌,只有藏在幽谷之中,不為世人所見,方才可彰顯彌足珍貴。”
“姑娘對自己的容貌,可謂是迷之自信。”
“嗯,是有些罷了,只是可惜了,在蘇公子眼裡,師師的美貌,還不及你身邊這位公子。”
她的話才剛落,蕭楚泓忽然將蘇蓁直接背在了背上,不等她開口便說道,“勞累了如此之久,想必你也倦了,且先睡會兒,晚些我會喊你。”
說罷,也不顧蘇蓁意願,直接對著師師說道,“煩請姑娘帶路。”
師師垂眸笑了笑,望著已然黑了的天色,朝著一旁勾了勾手指,立即有人遞來一盞藍色的燈籠。
師師拎在手中,“走吧,隨我來。”
楊煥之微微側過身,讓唐吟琛得以將身子的重力全部都落在他的身上。
那兩人前腳剛走,顧昀舒就拍了拍身邊玉竹和阿湛的肩膀,溫聲道,“小師父,阿湛,我們也走吧!”
“好啊!好啊!舅舅,我們快跟上!”
“阿彌陀佛。”
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顧昀舒,在路過覃止和和亭時,衝著他們二人微微頷,“多謝!叨擾了!”
“顧公子大可不必客氣,來者皆是客。”
“好!等谷主大婚之日,昀舒必定前去喝上一杯喜酒。”
“那...覃某就恭候諸位了。”
顧昀舒再次頷,又朝前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麼,衝著後方那兩個心裡分明不知所措,卻面上卻又強裝鎮定的兩個姑娘。
“書大小姐,還不跟上?”
書雅先前曾見過顧昀舒,對他的印象也較為深刻,聽聞他的呼喚,依舊擺出了一副彆扭十足的姿態,高傲的揚起了下頦。
‘哼哼’兩聲後,還是跟上了。
阿朵同他們鄭重行了一禮,才亦步亦趨的小跑追上書雅。
等蘇蓁等人走後,江行院中此刻只餘下了他們自己人。
風吹起了地上的紙屑,在這與世隔絕的幽谷裡,他們彷彿一隻只無憂無慮的精靈,肆意飄向了遠方。
覃止揚起手,食指動了動,出了江行與和亭外,所有一干人等都紛紛退出了院外。
江行從桌上拿起一個黃色的葫蘆,拔掉塞子,猛地灌了一塊大口酒,酒水順著他邋遢雜亂的鬍鬚,滴落在了衣襟上。
他朗聲大笑兩聲後,抬眸望著夜空中的白玉盤,直接用袖子擦乾唇邊的酒漬。
“江行,那個黑衣少年,你如何看?”
江行雙手背後,面無表情的凝眸問道。
“黑衣少年?你說蘇蓁啊!老子已經好久沒遇上對上了那麼強勁的對手了!不僅實力高,那毒舌又賤兮兮的樣兒,誒,老子非但不討厭,瞧著還賊喜歡!”
“他們幾個來歷不明,但都與那個少年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你可得小心些,別被他們給套了進去!”
“切!老子好歹也活了幾千年了,就算真被那小子騙了,也是老子自願的。”江行又猛灌了幾口酒,繼續一臉臭屁的說道,“要不是他身邊那個黑衣男子陰氣森森的,我還真有點兒動了心思。”
“什麼心思?你也看上那蘇蓁了?”和亭語氣詫異,眼神稍顯嫌棄。
“你腦子裡裝的都是水啊?趕緊晃晃你的腦袋,試試能不能聽見海浪的聲音!老子有病啊?老子能瞧上那個臭小子?”
“是是是!師兄說的是!”和亭敷衍的笑應道,隨即又調侃道,“旁人愛的是人,師兄卻唯獨愛你那些紅蕖花。”
江行冷哼了一聲,“紅蕖有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