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總是彷彿冥冥之中自有註定,不該來的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悄然出現,而該來的卻是等的花兒都謝了,人還遲遲未歸。
江行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出現,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渾身酒氣的江行又抱著他的那根木棍現身門前。
他的衣服上沾染著許多墨跡,黑紅綠黃各色皆有,橫豎看都是個極其邋遢的主兒。
他身子倚靠著門框,朝屋裡深深望了一眼,撇嘴道,“嘖嘖嘖!就這麼點兒人啊!蘇蓁呢?那小子上哪兒去了?”
“江行閣下,蓁兒如今不在,不知閣下找她有何事?”
“你們還要再在這谷裡呆上個兩三日,老子來串串門兒不可?!嗝兒~~”
江行打了個酒嗝兒後,自顧自朝裡面走去。
他身邊的侍衛本想扶著他些,卻被他一棍子敲開了手。
“滾一邊兒!莫挨老子!”
江行磕磕絆絆踏過了門檻兒,就近癱坐在了離門口最近的椅子上。
顧昀舒依舊一副溫和之態,但笑意卻不及眼底,“江行閣下,不知可有用了早膳了?”
“還沒呢,這不,特意跑你們這兒來蹭飯。”
江行把酒壺放在桌上,忽而嗅了嗅,望向了顧昀舒腰間的酒葫蘆,“喲!顧公子,沒想到你還藏著寶貝呢!”
顧昀舒倒也痛快,直接將酒葫蘆取下,拔出了塞子,酒香四溢。
一旁的侍女見狀,立即拿來了幾個空酒杯。
顧昀舒將酒葫蘆傾斜,剔透酒水順暢的流淌而下,未有半滴濺出。就連其落入酒杯的聲音聽著,也令人心之陶醉愉悅。
江行的眼睛頓時亮了幾分,他湊近前仔細嗅了嗅,又深深望了幾眼,才拿起酒杯淺淺嘬了一小口。
“好酒!果真是好酒啊!待老子出了谷,定然要嚐遍這世間所有的美酒!不過,顧公子啊,你這酒,於人間定然也是極品了!”
“哼!”阿湛聞言不服氣了,雙手叉腰湊前說道,“我舅舅的酒在人間哪能尋得著!那可是神......”
“阿湛!”
顧昀舒的喝止聲,令阿湛及時及時收住了後面的話。
“接著說呀!神什麼?你們總不會說這是天上的酒?”但江行卻仍在追問。
“閣下何來異想天開之說?這酒其實是一顆生長了十萬年的樹身上所流出來的漿液,其香與味甚是醉人,口感與酒液無異。”
“它喚何名?”
顧昀舒搖頭,“無名,只是偶然路過時接了些,若飲盡了,也就沒了。”
話落,顧昀舒深深望了阿湛一眼......
“唉,如此說來,倒是真的可惜了。”
顧昀舒斂眸,繼續笑問道,“方才閣下來時,好像說谷主名號伯亦?”
“是啊,那糟老頭子可討人厭了,和他老爹一起把老子關這谷裡將近一千年了,唉......”
“一千年?那谷主豈不也是如此?”
“那可不!他歲數比老子還大呢!”
江行又抿了一小口顧昀舒贈他的酒,臉上笑的極為盪漾,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又瞄了一眼顧昀舒的酒葫蘆,咂咂嘴,著實羨慕得緊。
覃止...伯亦......薄意暄......
顧昀舒知曉蘇蓁不會對他撒謊,她既然肯定自己來過,那就必然是真的來過。
如此一想,顧昀舒又給江行的酒杯裡續上了酒。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