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雙目血紅,眼裡溢滿了憤怒,她亦不解了塵何至於此。
但一路走來所查到的真相,無一不在告知她,昔年害她殞命的人,不是褚墨宣,極大可能是她一直尋找的救命恩人......了塵!
唇角不自覺輕彎,勾起了一抹苦笑,一滴淚珠順著眼角滑落,在落至鼻樑右側時,另一滴淚珠也緊接著滑落,與先前那滴融合,再一起順著白皙小巧的下頦砸落。
秉畫停止了搖晃,欲替了塵辯駁。以倒轉的方向望著蘇蓁,恰巧瞧見了她的淚,心莫名刺痛了一下。怔怔的望著她的一雙眸,只見她的她一隻眼裡溢滿了不甘和怨恨,另一眸底卻帶著不解和思念。
“你...你別哭啊!你怎麼又哭了!誒呀!本尊最見不得女子掉眼淚了!”
蘇蓁抬眸望向上方,左右轉動眼珠舒緩情緒,低頭剎那,隨手將秉畫扔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哎喲喂!”
秉畫落地之後,揉了揉腦袋,立即豎起身子,龍尾點地,抬頭滿目惱怒。
虧他方才還對這個妖女動了惻隱之心,沒曾想她還是這般讓人厭惡!
“喂!妖女!你把話說清了,大師怎麼可能設下什麼...你剛說什麼...什麼煙陣?大師絕不可能設計陷害你們!若他真如此,也必定是為了除魔衛道!”
呵!除魔衛道?
誰是魔?她和褚墨宣?
那道呢?
蘇蓁冷笑,只沉聲罵了它了一聲‘傻子’。
秉畫的身形雖然縮小,但耳朵尚還好使,聞言頓時惱了,“錦瑟!你才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秉畫雖活了數十萬年,但尚且在幼龍時便被封印,故此,心智尚還幼稚。
“若你罵的是錦瑟,那我倒覺得你罵的挺對。”
她若不傻豈會慘死,她爹不傻,豈會在她剛過及笄禮後便捨得將她丟下。
至於她的孃親...呵......她甚至未曾見過!
自她死時,都不曾再見過他們!
“妖女,你怕不是被氣糊塗了?”
秉畫可猜不透它眼裡妖女的心思,浮空而起,伸出堪比雞爪大小的龍爪,想要戳一戳她的臉,卻被蘇蓁一臉嫌棄的給拍開了。
“莫挨我!”
秉畫被她扇之一旁,頭暈眼花,半晌才緩過來齜牙咧嘴,“你個妖女,你有沒有良心啊!本尊還不是見你不對勁,想關心你?”
“......”
蘇蓁沉默,她怎能承認適才她沒反應過來?一時手快?而非故意?反正想讓她給這條呆龍道歉,做夢!
同樣不爽的秉畫,伸出龍爪指著蘇蓁,惱怒道,“臭丫頭!你別指望本尊會幫你救那兩個人!他們如今墜入了壁畫幻境,九死一生!”
“嗐!那不還有一生呢嘛!這樣,不妨咱倆打個賭。我呢,就賭他倆能活著出來。若我贏了,你把桑桑的下落給我。若我輸了,解除與你的契約,將你放生。”
秉畫曾在她身上吃夠了苦頭,因此,凡是從她嘴裡蹦出來的話,半個字都不可能信!於是毫不遲疑的便拒絕了。
“不可......”
“誒!別急著拒絕嘛!你看,他倆是死是活,與你干係不大。賭就賭了,那有啥大不了的!至於桑桑,她視我為仇人,也許在你看來,敵人的敵人自然可以和你立於同一陣營,但你可要理清了,咱倆如今才是一根繩子上的!你跟她縱使有什麼貓膩兒,那也是過去的事兒了。”
秉畫早已上了蘇蓁的鉤兒猶不自知,甚至還配合的點了點頭。
“好像是如此...誒!不對!你和她才有貓膩呢!她給本尊提鞋都不配!”
提鞋?它有鞋麼?
蘇蓁朝它的爪子掃了一眼,眼底嫌棄一閃即逝。
“咳!你看,你也覺得我說的在理兒!怎樣你都不虧,你若贏了,我放你自由,你若輸了,也不必守在這破地兒。”
“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