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章有著皮肉之身,骨骼卻依然為石質,他本就力大無窮,使力時又用融入了靈力。
而淮揚體內靈力被禁錮,毫無反抗之力。他的雙眼突出,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襲入腦海之中,經脈各層在不斷分裂,血液流動變緩。
就在他覺得自己的脖子即將被竇章擰斷時,竇章卻意外鬆開了手,只聽撲通一聲,他十分狼狽的落在了地上,濺起了一地石屑和灰塵。
幾番掙扎,方才從地上站起,他揉了幾下脖子,抬頭看見竇章,卻見他連正眼都不曾給過自己,連不屑或蔑視的情緒都不曾給予。
恍然間,淮揚覺得自己連螻蟻都稱不上,彷彿只需這人一個念頭,他就會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驀地,倍受侮辱的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挫敗感,雙手不自覺握成拳,眼底深意變得晦暗不明。
末沉稍加猶豫,又收回了想要攙扶淮揚的手,動了動唇瓣,冰冷的語氣帶著質疑。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他?”
竇章輕蔑一笑,卻是顧左右而言他“區區小妖,竟也能獲得她的青睞,甚至還締結了生死契。我道是何緣故,原來如此。”
末沉瞥了一眼淮揚,心猛地下沉,立即將鋒利的爪尖對準了竇章“我和這妖道的恩怨與你無關!說!這石門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竇章的眼神難得帶著悲憫,又多了幾分嘲弄,隨手一揮,只見淮揚的身體被重重甩在了石門上,然而卻不見落下,甚至還被吸在了石門上。
那些生靈竟也不知何故,沿著石門上的紋路,有條不紊的朝著淮揚體內湧去。
他平穩無波的眼神,終於出現了波瀾。而本就虛弱的身體,又無靈力傍身,怎能撐住如此多的生靈入體。
眼睜睜看著他的身體迅膨脹,隱有炸裂開的趨勢,月娘立即拉著末沉和商婧堯退後了幾步。
她們三人驚愕的看著這一幕,又看向竇章,不明所以然,又不敢輕舉妄動。
末沉的心臟在劇烈跳動,心中在無數遍祈禱蘇蓁能快些來救她們。
她壓低了聲問道“月娘姐姐,他到底是誰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其實月娘也是一頭霧水,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回道“竇章大人是魔只帝君身邊的侍衛,可他所言,我也,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這裡面被封印的是......”
倏地,月娘背脊一寒,稍稍抬眸,對上了竇章帶有警示的眼神。
竇章望著那扇石門,眼底的狂熱和欣喜已經按捺不住。
末沉心裡不禁腹誹原來石頭精也會有七情六慾和喜怒哀樂呀?
此刻,淮揚道長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他原先受了傷,又受限制頗多。如今他已然覺得體內靈力被盡數抽走,生魂亦開始分裂,並被一絲一絲的抽離出體外。
竇章突然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真是有勞你們苦心做局又做戲,不過要解開封印,又何必消耗凡人之軀,有你,足矣。”
商婧堯心生怯懦,將佩戴有時歡晷的左手藏在背後,眼珠子朝四處亂瞟,伺機逃離。
就在幾人各懷心思時,那石門上的外殼竟在逐漸脫落,逐漸演變至墨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