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歸京,文武百官和百姓們都聚集在了城門外迎接。
一番寒暄客套,商譽辰一行人終於入了京城。
帶回來的物證,商譽辰交給了御長清,命其徹查嚴查,凡涉案之人,若查實結黨營私,貪贓舞弊,一併上奏,交給皇上處置。
回了京都,即是天子朝臣,生殺大權又落回了皇帝手裡。
皇宮裡早已備好了慶功宴,商裕幀坐在上處,對商譽辰好生誇讚了一番。
商譽辰起身作揖,舉杯道“兒臣多謝父皇誇讚,只是此番功績,不止兒臣一人,兒臣愧不敢當。”
“是啊,多虧了諸位愛卿,江都災情才能得到有效治理對了,蘇蓁何在?”
蘇蓁聞言,淡定起身,拱手笑道“皇上,臣在。”
蘇蓁和蕭楚泓兩人,自第一次見到皇上至今,從未下跪行禮,這一舉動早已引得朝臣不滿。
藐視皇權,罪過株連九族。
可偏偏皇上特許,他們也沒法子。
“蘇卿功在社稷,這幾個月來,辛苦了。”
“謝皇上關懷。”
“朕聽說,蘇卿在江都大肆展商業,還讓原野七十二部族出山經商?”
“回皇上,確有此事。”
“那些圖紙朕已經見過了,新型農具機關精巧又實用,蘇卿果然厲害。”
“皇上過獎了,不過是些小玩意罷了。”
“利國利民的小玩意,卻能幫國家展農業改革。蘇卿這般人才,朕倒有些後悔將你放在司尉府衙執掌刑法了,蘇卿可有心思參與朝政?”
商裕幀此話一出,殿內文武百官都變了臉色。
皇上一向偏愛蘇蓁,尚未及冠就已經讓其坐上了正四品司尉府卿的位置,如今這麼說,難不成還想讓蘇蓁封侯拜相?!
“承蒙皇上厚愛,不過司尉府衙挺好的,臣散漫慣了,憂心不了家國大事。”
“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強人所難了。”
商裕幀笑了笑,便擺擺手讓蘇蓁和商譽辰坐下了。
隨即又對所有有功之臣一一讚賞了一番。
蘇蓁一直低頭飲酒,看不清眼底深意。
商裕幀生性多疑,她可以入朝為官,卻不能參政。
畢竟她身後是太傅府和東宮。
不過,她不入朝堂,不代表她不能隱在暗處操控朝局。
殿中,阿諛奉承和虛與委蛇的聲音不絕於耳,蘇蓁覺得有些煩悶,拿起桌上的酒壺,孤身朝外走去。
蕭楚泓落座於她的對面,見她從側門離開,也跟了上去。
坐在湖邊涼亭,吹著涼風,蘇蓁清醒了些許,
樹影婆娑,秋意漸濃,樹葉逐漸泛黃,蘇蓁從地上撿起一片落葉,細細摩挲著紋路。
良久,輕嘆了一口氣。
右手五指微微彎曲,金光閃現,錦宣從手心裡浮出。
壎不同於琴簫,音濁而質樸。
壎聲初起,彷彿有著一種穿透了古今的共鳴迴音,直擊魂之深處,哀而不傷,淡雅而深切。
音轉,聞者仿若能身臨其境,在曲調轉至高昂時,似有敵方千軍萬馬兵臨城下。雁過長空,將士們豪情滿懷,心繫家國榮辱使命,於戰場上奮勇廝殺,保家衛國。
忽然,悠揚的琵琶聲響起,與蘇蓁的壎曲相融。
她稍稍一愣,一壎一琵琶相輔相成。
鼓聲,雁鳴,兩軍激戰,暴風肆虐,弓弩破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