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齊氏,當然不值得她費時又費力。
如今外界都以為是齊氏為了上位而自曝身份,殊不知,那訊息是她讓蘇慎兒派人放出去的。
為的自然是藉機把齊音關起來,讓她和外界不能再繼續傳信,而他們.則可以藉此大做文章,反將敵人一軍。
接下來兩日,有關齊音的流言愈來愈多,百姓皆道蘇庭鄴色令智昏,在府裡依然和齊音如膠似漆,甚至將正室都給氣得臥病在床。
寵妾滅妻,荒唐至極。
皇帝甚至還派了太子前來責問,可太傅竟然都沒有讓太子進門,氣得太子拂袖而去。
與此同時,蘇府長子蘇蓁,日日和勤王在各個酒肆尋歡作樂。
文武百官聽聞傳言,不禁猜測蘇家已經放棄了太子這棵大樹,轉而奔向了更受皇上喜愛的勤王。
其實,商奕辭這幾日也覺得莫名其妙,不論他去哪兒,都會遇上蘇蓁,偏偏這蘇蓁像換了個人一樣,懂禮數,守規矩,讓人挑不出半點兒錯處。
就算他是勤王,可蘇蓁也是正四品司尉府卿,他總不能因兩人經常巧遇而把蘇蓁抓起來。
於是,那些流言傳的愈離譜。
他派人傳信入蘇府,齊彎的回信並無異常,字跡和暗號都能對得上。
可商奕辭心裡卻越來越彆扭,總覺得他走錯了一步。
但齊彎這步暗棋,他已經部署了一年之久。
這一年裡,齊彎曾多次從蘇庭鄴手中偷出機密信函,足可見蘇庭鄴對齊彎絲毫沒有防備。他甚至還讓齊彎騙蘇庭鄴,聲稱陷害齊氏一族的人,正是皇后母族。
在蘇蓁等人身處江都的幾個月內,蘇庭鄴三天兩頭和皇后的母族作對,這兩日又和太子常起爭執。
雖然說起來好像很荒誕,但商奕辭堅信,蘇庭鄴和商譽辰是真的鬧翻了。
傍晚時分,商奕辭和蘇蓁再次在某個酒樓偶遇,他終於不耐煩了。
“蘇蓁!你究竟要跟本王到什麼時候?”
商奕辭站在樓梯轉角,憤怒地看著正要上樓的蘇蓁。
“哦,殿下恕罪,下官真的是來查案子的呀!您怎麼能覺得是下官是在尾隨跟蹤您?畢竟您也不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下官和兄弟們也都看不上!所以,您真的誤會了!”
“夠了!父皇讓你查的案子你查清楚了沒有?兇手抓到了沒?你說你來這兒查案子,屍體呢?屍體在哪兒?”
蘇蓁摸了摸鼻子,指著商奕辭背後的某個房間說道“屍體就在裡面,不如,殿下跟下官一起去瞧瞧?”
商奕辭瞥了身後一眼,對著店掌櫃說道“掌櫃!開門!”
那掌櫃面色青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因手一直在顫抖,那鑰匙竟然一直對不準鎖孔裡。
最後蘇蓁直接下令“來人!把門踹開!”
“是!”
靳連朝前邁出兩步,飛身一躍,房門‘嘭’的一聲就被他一腳給踹開了。
入目所及,遍地都是凝固的血液和肉末殘渣,所有人都忍不住扭過頭嘔吐起來。
蘇蓁衝著臉色慘白的商奕辭笑了一笑,彷彿在說看吧,就說有案子和屍體你還不信,活該被噁心!
她從臉色難看的商奕辭身邊走過,進入房間後仔細檢視了一番,房門緊鎖,沒有被撬的痕跡。
房裡那個東西與其說是屍體,不如說是僅剩的一副骨頭架子和一顆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