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某座高閣之上,一道寂寥的身影獨自立在欄杆後方。
渾身酒氣的殷玉禮負手而立,看著鳳凰城裡燈火輝煌,而他的心卻一片孤寂。
沈嬌的屍身他已經讓人安葬入皇陵,和他的父皇合葬。
他不愛沈嬌,他愛得只是在他過去冰冷的歲月裡.那個能夠給予她一絲光亮的人。
賀良和沈嬌總以為他是個懦弱無為的傀儡,殊不知,他們亦是他手裡的一把刀。
他是想讓沈嬌重生,卻沒想到,原來給予他光的人,從不是沈嬌,而是霍嘉祁。
“皇上,今兒個是除夕,您看您是回寢宮,還是去皇后娘娘宮裡?”羅公公問道。
“皇后?朕怎麼把她忘了呢?走吧,去她那兒。”
“是!奴才這就讓人去知會娘娘一聲。”
當殷玉禮轉身之際,眸子裡泛著冷意。
看來,是時候把沈嬌的心頭血從翟相漪身體裡取出來了。
正好,如此這般,那些朝臣們也該閉上嘴了。
反正,烏溪木心會抹掉他們的相關記憶。
皇后寢宮。
“什麼?皇上要來看本宮?快!芽心,備熱水,替本宮梳洗打扮,沐浴更衣!”
“是!娘娘!”
宮女太監們立即忙碌了起來。
翟相漪沐浴過後坐在鏡前,宮女在後為其擦拭著溼漉漉的絲,芽心則在前面為其描眉,額心點上花鈿,再塗抹些許脂粉,點上口脂。
如今正值冬季,昨夜的雪又下了一整夜,還好殿內點著銀碳,倒也還算暖和。
芽心又吩咐宮人點了薰香,再將紗幔都鬆散開來,隨即帶著宮人們都退了出去。
當殷玉禮來時,只見殿內點著昏黃的燭光,開啟殿門,裡面霧紗朦朧。
當他踏入寢殿殿,隱隱約約間,他看見了一個穿著紅色紗衣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猶如一隻身姿曼妙的蝴蝶。
殷玉禮一頓,抬手掀起層層紗幔朝女子走去
不得不說,沈嬌的臉和神態於男子而言,總是有著致命吸引力的。
但,翟相漪即使學得再像,也不過是西施效顰罷了。
“你在做什麼?!”
殷玉禮低沉的聲音似乎夾雜著怒氣,翟相漪被嚇到,立即停止了起舞。
他掀起了最後一層紗幔,看著穿著單薄的翟相漪,神情略有不滿。
“皇上,臣妾只是”
“你貴為一國之後!又不是舞女,往後不要再做這些事了。”
“可是,皇上您不是最喜歡看臣妾起舞了嗎?”
殷玉禮抿了抿唇,眼神有些淡漠“朕愛得不是你的舞。”
翟相漪的笑容僵住,隨即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摟住他的胳膊,嫣然一笑“皇上,您喝多了,臣妾讓人備了醒酒湯。”
殷玉禮抽出手說道“朕娶你為後,是因為你的父親用兵權要挾朕讓你入宮。”
“要挾?父親要挾了皇上?這怎麼可能呢?臣妾看得出來,皇上也是喜歡臣妾的。”
殷玉禮看著她的這張臉,又好像在透過她看曾對他有一飯之恩的沈嬌。
“朕不愛你的舞,又怎會愛起舞的人?”
話已如此直白,翟相漪即使再想自欺欺人也不可能了。
“所以,皇上愛得人是沈太后?您對臣妾的好,是因為臣妾長得像沈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