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顧明俊怒氣沖天的說道“蘇溪,誰拋棄了你?電線杆子扎雞毛——好大的撣(膽)子啊!我幫你出頭,教訓教訓他!”
蘇溪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有兩個人!”
顧明俊倒吸一口涼氣!
他是看過某些社會陰暗面電影的!
尤其是隔壁棒子國,導演膽子大,什麼實現主義的片子都敢拍,某些電影,看了讓人憤怒、讓人抑鬱!
“哪兩個?告訴我!我給你做主!”顧明俊已經捏緊了拳頭。
今天晚上,他已經準備大鬧一場了!
哪怕把這學校砸了呢!
也要幫蘇溪出這口惡氣!
蘇溪咬著輕薄的小嘴,臉上掛著兩顆晶瑩的淚珠,楚楚可人的說道“一個叫顧明俊,一個叫蘇忠民。”
“呃——”
顧明俊傻眼了,尷尬的笑了笑,捏緊的拳頭,緩緩放鬆。
“咳,蘇溪啊,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是你哥,蘇忠民是你爸,我們怎麼拋棄你呢?拋棄這個詞,可不能亂用啊!”顧明俊哭笑不得,心想好傢伙,純純真真的蘇溪,怎麼也學會耍人了呢?
“就有!”蘇溪冷哼一聲,微微撇過身子,不理顧明俊了。
“總有個原委吧?犯人臨刑前,也要先讀個判決書呢!”
“你自個想想,有多久沒來看我了?”
“哦——有蠻久了嗎?”
“還有,我爸一直說要來滬看我,結果呢?開學沒來,國慶沒來,重陽沒來!現在都快要放假了!他還是沒有來!”蘇溪越說越委屈。
這個事情,顧明俊是知道的。
蘇忠民的確是忙!
新官上任三把火。
交際、應酬,會山會海,城市規劃,政治鬥爭,每一樣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蘇忠民甫登高位,夙興夜寐,既要站穩腳跟,又要開拓進取,還要做出成績來,更要疲於應對各方的攻擊!
陳琳職務比蘇忠民低,換到新崗位後,都忙得兩腳不沾地、週末不逛街、夜晚不貼床,遑論蘇忠民了!
至於顧明俊,因為新公司搬遷,又是買房搬家,再加上備戰校運會,應付期中考試,最近也忙了個四腳朝天,真沒顧上蘇溪。
知道原因,顧明俊就知道怎麼樣解開她的心結了。
他把自己和蘇忠民的近況,一五一十的向蘇溪做了“彙報”,懇請她的諒解。
蘇溪是個明理的人,聽完之後,也就不哭了,抹去眼角的淚,說道“對不起啊,俊哥,我不該這麼自私的。我只是太無聊了,太想你——們了。”
顧明俊微微一笑“想不想出去玩玩?”
“出去玩?”
“嗯!你們宿舍就你一個人,肯定無聊了。我帶你出去逛逛,放鬆一下心情?”
“可以嗎?”
“我帶你出去,當然可以的。”
“好啊,俊哥,我一個人睡,還真的很害怕。”
“害怕?怕什麼?”顧明俊覺得這事很蹊蹺。
她是個盲女,而且盲了好多年了,早就習慣黑暗和孤獨了吧?
以前她一個人住在別墅裡都不害怕啊!
現在住在學校裡,怎麼反而害怕起來了?
蘇溪警覺的聽了聽外面的聲響,這才低聲說道“學校裡有人跳樓死了啦!”
顧明俊怵然一驚,不過也沒有太大反應。
這世界,每天都有人生,也有人死,生死輪迴,自然之道。
死法各有不同而已!
看不透、抑鬱、活不下去,跳樓死的人,每天估計都不在少數!
個體的消亡,又能影響到什麼?
地球照樣轉,那些被愛著的、或被恨著的人,照樣過他們的生活。
自殺是最懦夫的行徑!
當然抑鬱除外,因為這是一種精神疾病,病人已經生活在另一個精神世界。
蘇溪輕柔的聲音繼續傳來“是個女生,好像是抑鬱了。死得很慘——當然我也沒看到,但我聽他們說了。所以呢,這段時間,很多寄宿生,都被父母接回家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