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燁目測得有八尺,比趙爍高出半個頭,且瞧一眼就知是個練家子。
他長得與趙爍、趙燃一點都不像,看起來更肅穆威嚴。
不過與左珩那冷若冰霜的氣質還不同,左珩偏邪,趙燁偏狠。
“我就說鳳凰臺店家敢駁我面子,死活都不給我這間雅間,原來裡面是你們幾個。”
趙燁自然而然坐下來,擺明了要參與她們三人的小聚。
趙燃從小就怕趙燁,覺得他像毒蛇,沒一點人情味。
她可以和趙爍撒嬌、耍賴,甚至敢同天起帝頂嘴。
但瞧見趙燁立馬蔫菜,整個人拘謹得要命。
“你們倒是坐啊,怎麼,不歡迎本王?”趙燁往春臺上掃了一圈,“連一壺酒都沒有?”
說著,向雅間外喊話,店夥很快就端上來兩壺桑葚酒。
許宛瞅了瞅趙燃,暗忖,反正有她六哥在,耍酒瘋也耍不到她頭上。
“陪六哥喝兩盞?”趙燁看似詢問,實則已動手給趙燃倒滿酒盞。
趙燃五官都快皺到一起,哭喪著臉拒絕:“六哥,讓她們倆陪你喝,我今晚得回宮。”
趙燁先端詳一番黃妙英,“一晃有幾年沒瞧見黃府尹的千金,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
黃妙英含笑低眉,“翼王說笑。”
趙燁又瞧了眼許宛,“廠公傷病痊癒得這麼快,這裡一定有許姑娘的功勞吧?”
“王爺說的是,我這倆月累瘦好幾斤。”
許宛繼續吃起碗中酥肉,猜這位翼王是藉機瞧瞧柳芊死於誰手。
儘管柳芊在他那裡,只是個愚蠢無用的細作。
可潛伏好幾年的人突然死去,像趙燁這樣性子的人不得多尋思尋思?
柳芊是被陶麟殺死,但連左梵山都認定一切皆由她引起。
在趙燁眼裡,柳芊這條命八成還得按她頭上。
趙燁微微一笑,再度向門外喊話,不一時,店夥又端上來幾道特色葷菜。
許宛也沒客氣,直接動筷吃起來。
趙燃只飲一盞酒就不敢再喝,餘下全是黃妙英在陪趙燁一盞又一盞地喝。
許宛本想把只知道吃的傻子形象裝到底,可瞧黃妙英已有醉意,不得不拿起酒盞接替她。
趙燁天南海北扯一大堆,全是無用的閒話,沒有一點要離開的跡象。
趙燃無聊透頂,催促道:“六哥,你和許宛再乾一杯就散了吧。我得去九哥那裡探一眼,好回去給淑太妃回話。”
“我也有日子沒見九弟了,不若咱們一道同行?”趙燁非得和趙燃黏到底。
黃妙英趁機趕緊告辭:“既如此,小女和許姑娘便不打擾王爺和公主辦正事了。”
黃妙英拉起許宛就想溜,卻被趙燃給攔住,“哎,不是說好一起去看九哥嗎?”
趙燃上一次去見趙爍,趙爍病懨懨的,眼裡都沒了光。
問他到底怎樣才能緩解病痛,他憋了半晌說,想見許宛一面。
從上次許宛進宮,趙燃就瞧出來許宛和他九哥關係不一般。
這下子更加坐實,本想和黃妙英套套她的真心話,竟又意外碰見趙燁。
“有翼王殿下陪著,我們就不去了吧?”黃妙英一個勁兒給趙燃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