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全義忙道“還請錢兄不吝賜教。”
“不妨……再立新功!”錢翹恭一字一字地說道。
“錢兄的意思是……可如今從鳳陽府至徐州、東昌府,再無敵人大軍,些許潰兵、殘部,怕是稱不上什麼新功吧?”蔣全義蹩眉道,“難道錢兄是指追剿西逃的喀喀木數千騎兵?”
錢翹恭搖搖頭,“喀喀木雖有數千騎,可此時已是驚弓之鳥,千里潰逃,不足為患……我的意思是,趁著清廷還沒有對博洛大軍覆沒做出應對,咱們先奪了大名府……如此,清廷就算想反應怕也來不及了……入敵京師功便為蔣兄所得,如此,王爺就算想治你違抗軍令之罪,怕也得三思了!”
蔣全義聞聽大喜,他沒想到,錢翹恭竟與自己有著同樣的瘋狂想法……不,不,比自己還瘋狂。
攻佔大名府,這等於敲開了敵京師的大門,若是北伐功成,憑此功足以封侯拜相了。
“成!”蔣全義立馬同意,“只是……大名府那邊,敵軍部署尚未偵知,萬一有變,怕是罪上加罪啊!”
錢翹恭搖搖頭道“祖澤潤本就駐守東昌府,對大名府周邊敵軍部署非常清楚,如今只要不是滿人,幾乎沒有願意與我軍正面對抗的……。”
沈致遠在邊上冷冷道“計是好計……不過,這又是一樁違令擅專之罪,蔣兄你可要想清楚了!”
錢翹恭面朝蔣全義道“自然須報王爺知道。”
“若他不同意呢?”沈致遠懟道。
“先開撥再稟報。”
“大善!”蔣全義一聽,擊掌叫好!
沈致遠沉默了一下,抬頭道,“糧草補給從哪來……二萬多騎兵,數千步軍,一日人吃馬嚼不是小數……你不會想唆使大軍就地補給吧……如此,以吳爭的脾氣,怕容你不得!”
錢翹恭道“鳳陽城內只需籌措北上至東昌府的三日口糧……這不難吧?”
蔣全義連連點頭,“莫說三日,五日也成……我軍守城,備有一月糧草,只是錢兄一下子來了二萬騎兵……但吃上三、五日,應該不成問題,也不至於與民爭糧。”
“那就好,祖澤潤在平山衛,囤有不少糧草,之後佔領東昌府,府衙糧倉也有大量儲量,據說原本是補給博洛大軍的……。”
沈致遠哼聲道“……博洛大軍的軍糧,不想,倒是給你輕鬆佔了個便宜!”
蔣全義上前一手一個拉著,笑道“都是兄弟,何必為了小事生份……若是此戰功成,他日王爺上位,我等三人,便是開國功臣,該慶賀才是……走,吃酒去,正好商議一下具體部署!”
……。
相較於鳳陽戰場的驚心動魄,淮安戰場顯得枯燥無味。
這是一場正面對決。
由西至東,清河、安東、至雲梯關一線,三處戰場,互為攻防。
嶽樂不是不想激進,而是被北伐軍教訓過幾回之後,學乖了。
若只是佔領城池,嶽樂絕不主力進駐,而是派出一支偏師作作樣子,生怕一夜之間被包了餃子。
太可怕了,北伐軍火炮打出的炮彈,就象不要錢一般。
除非是整線推進,否則,嶽樂絕不容許自己麾下任何一路,成為突出部。
這種穩步推進的打法,確實讓清軍回回有驚無險,一路南下,魯之域、池二憨就算想打一場小反擊,都找不到機會。
但,此時已經不需要小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