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之後的第三天,許茹就被送到了桐城最大的一所精神病院裡,這精神病院位置比較偏僻,就在桐城城西嘴偏遠的一個地方,開車都要兩個多小時才能到。
許茹這幾天精神狀態似乎很不好,所以經常會胡言亂語什麼的。看樣子許茹應該是在監獄裡的時候受到了什麼刺激,但凡是有人即將靠近她,她的情緒就會變得很不正常。
沈靖滕再次見到許茹是在一個星期以後,精神病院那邊的人打電話過來,說是許茹這幾天一直都念叨著沈靖滕的名字,非得要見沈靖滕。而且病人不配合治療,所以這幾天都比較難以控制住許茹的病情。
沈靖滕站在病房外,隔著一道鐵門,透過窗戶上的透明的鏡子,看著裡面那個看起來蓬頭垢面,甚至已經變得神經兮兮的女人。
許茹,沒想到她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許茹似乎是陷入了某種臆想裡,不停的用腦袋撞著床板。因為擔心許茹會做出什麼傷害別人或者自殘的行為,所以這裡的醫生和護士為了安全起見,將許茹給綁起來了。
許茹這會兒被綁在床上,雙手雙腳都有了束縛,導致她現在並不能隨便動彈,也一定程度上的減輕了她自殘的成都。
但是這樣也有個不好,許茹現在的手上已經被勒的淤血了,醫生曾試圖要替許茹鬆開治療傷口,但是許茹卻像是一個瘋子一般的撕咬,最終傷害了一名護士和另外一名醫生。
院裡沒辦法,只能把許茹給綁起來。
“沈先生,這位許女士這幾天一直都在唸叨著您的名字,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所以才找了您過來!”一名醫生站在沈靖滕的身邊,給沈靖滕介紹了一些關於最近許茹的狀況,沈靖滕聽著,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他也認真的聽進去了。
“你說,她除了叫我的名字之外,晚上還會自言自語跟人說話?”
“是,好像是跟人吵架!還說什麼沈微,姜瓷之類的!”醫生沉默了片刻,“其實之前許女士的資料我們也都看過了,她並沒有精神病史,也沒有家族遺傳,導致她這樣的,應該是後天環境所造成的,其實是完全有可能治療好的!”
沈靖滕眼底劃過一道精光,“可以治好?”
“是!”醫生點頭,“當然,要她們全力配合才行。但是裡面這位……”醫生欲言又止,他看不太懂沈靖滕臉上的表情,“沈先生?據說這位許女士是您的未婚妻,所以……”
“不是!”沈靖滕冷著臉,轉過身,那雙眼黑沉的沒有任何的情感。他冷冽的看著那醫生,“她不是我未婚妻,我未婚妻已經死了!”他道,“裡面的這個女人,就是兇手!”
“抱歉!”醫生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他之前就聽說過一些這個女人的事情,是那邊送過來的人,犯了罪,不過因為有精神病,所以才會沒有判刑,轉而送來了這裡。
但是他沒想到居然是殺人的罪名,而且這殺人犯居然惦記人家死者的家屬!
嘖嘖,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混亂的關係啊!
“所以其實醫生您今天找我過來,也沒什麼用!”沈靖滕那冷冽的眼眸中帶著恨意。
“額,抱歉!”
“我可以進去看她嗎?”沈靖滕問。
醫生有些遲疑,“沈先生,您……”
“放心,我還不至於對一個精神病患者做什麼。不是你們叫我過來的嗎?既然她想見我,那麼我想知道她到底想跟我說什麼!”沈靖滕笑了笑,笑得有些純良無害,但是卻讓醫生感覺到不寒而慄。
醫生這邊也不敢擅自做主,治好給院長打了電話。
“讓他進去看吧!記住,誰也不要去打擾!”院長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便結束通話了,醫生有些懵懂,但還是開啟了門,“沈先生,您小心些,許女士她……真的很危險!”
“謝謝!”
沈靖滕推開門進去了,原本瘋瘋癲癲,大喊大鬧的許茹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她轉過頭,盯著門口的男人。
看著沈靖滕西裝筆挺的從門口走過來,步履從容,那一步一步就好似踩在她心尖兒上似得。
她的心口微微顫動,眼眶泛紅,那眼淚毫無預警的就那麼落下來了,爬滿了她那張滿是汙垢的臉。
她笑了,邊哭邊笑,“靖滕,是你嗎?你終於來看我了!”
許茹的聲音帶著嘶啞,十分的難聽。此時此刻的許茹,哪裡還有往日的聲音和形象?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
她瘦了很多,整個人都只剩下皮包骨似得。
她巍顫顫的伸手,企圖抓住沈靖滕,哪怕是邊邊角角也行。
但是她的手背綁住了,那白布條綁在她的手腕間,她越是用力,那白布條便越緊,她急得不行,眼淚刷刷的往下流,“靖滕,靖滕!”
她喊的有些撕心裂肺,但是沈靖滕卻無動於衷,只是用一種冷漠的眼神打量著許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