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哥。”
曼麗起身，她跟上項邵琛的腳步，“琛哥，我們這麼多年沒見，難道就不能好好坐下來聊聊嗎？”
項邵琛沉默，那眼神始終都是淡淡的，好像什麼也沒看，又好像已經看到了一切。
曼麗感覺自己在項邵琛的面前無所遁形，那種感覺讓曼麗有些恐懼。她好像是想抓住些什麼東西，可卻始終都抓不住。像是流沙，像是流水，又好像是空氣。
曼麗垂眸，有些挫敗，“總覺得自己跟別人是有些不同的，但是琛哥你好像每次都會用行動來告訴我，我跟別人是一樣的！”
項邵琛瞥了程曼麗一眼，“我母親找過你！”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程曼麗頓了頓，有些遲疑，不過還是點頭，“是，伯母好像誤會什麼了，所以……”
項邵琛突然就覺得有些煩躁，從褲袋裡摸索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他剛剛把煙盒扔在了桌子上，並沒有帶走。
曼麗見狀，從包裡拿出一盒煙遞給項邵琛，“一直都是你喜歡抽的那個牌子！”
項邵琛卻沒有接過，曼麗有些尷尬，卻還是揚起笑臉，“琛哥，如果我說……我後悔了呢！”
“後悔什麼？”項邵琛雙手插在褲兜裡，目光還是那麼淡，卻是顯得有些別有深意。
程曼麗感覺她在項邵琛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張白紙，她在唱的時候，其實全都是他在操控，更或者是他明知道她要走哪一步，他卻放任她繼續走，哪怕是錯誤的。
程曼麗感覺有些無力，“如果當時我沒有走，琛哥，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項邵琛睥睨了程曼麗一會兒，“我這人從來不喜歡假設性的東西，我的字典裡面沒有如果。至於結局……人沒死，就永遠到不了結局！”他冷冷道，“你應該明白，不管你做什麼樣的選擇，再我來看都是一樣的！”他並不會因為她做了什麼選擇而改變。
程曼麗的心在項邵琛的面前被赤裸裸的給剖開了，比面對薛婉寧的時候還讓程曼麗難堪。
她面色有些白，“琛哥你知道嗎？其實我回國的時候就在思考，我到底是因為什麼而來。我給自己找的理由就是我後悔了，如果我當初沒有那麼選擇的話，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項邵琛沒有接話，只是沉冷的看著她。
“事實證明，琛哥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狠。難道你就不怕你將來會後悔？”
“我說過，我從不會後悔！”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程曼麗，許久才道，“時間不早了。”
程曼麗抿抿唇，有些倔強。
“我說過，你有機會，想好要什麼再來找我，不要讓你的任性毀掉第二次選擇！”項邵琛說完便越過程曼麗離開了。
程曼麗感覺夜晚的海風吹的有些冷，明明海南這裡的天氣不會冷，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涼意。
程曼麗在海邊的沙灘坐了會兒，才回到了酒店。
很快手機上便傳來一些圖片，拍的全都是剛才她跟項邵琛在一起的畫面。
角度有些刁鑽，從拍攝的這個角度來看，好像兩個人站的很近，感覺有些親暱。
“呵呵！”
程曼麗開了一瓶紅酒，垂眸盯著那些照片看了好一會兒，“你什麼時候也淪落到要靠著這些手段了？”像是自問，也像是在嘲諷。
飲了一口，曼麗盯著手機好些時候，這才回給對方一句話，“我要嚴婧的全部資料！”
曼麗扔掉手機，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真是啊！”
項邵琛回到酒店扔掉手機，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摸出一包煙來，順勢點燃了一支菸，這才抽了一口，又有些心煩意亂的扯了扯領口。
床上的手機滴滴滴的傳來聲響，項邵琛坐在沙裡沉默了好一陣才拿了手機看資訊。
這才一會兒的工夫，上面全是嚴婧來的訊息。
小腦斧，“留著？你確定？今天下午的時候你還說了回頭還給你！”
小腦斧，“大叔，你人呢？”
小腦斧，“訊號不好？我跟你說話呢，我像是缺這些東西的人嗎？我不要。”
小腦斧，“衣服什麼的有幾套我覺得還可以，我可以留下，然後我把錢轉給你。至於珠寶，我明天就去推掉，剩下的錢也轉給你！”
小腦斧，“人呢？大叔，你不會是死了吧！”
小腦斧，“大叔，你聽過什麼叫做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了吧！我像是會為了五斗米折腰的樣子嗎？”
小腦斧，“大叔，你要是再不回資訊，我……我就把這些東西全扔了，到時候心疼死你！”
“噗嗤！”
項邵琛忍不住笑了出來，看到嚴婧這小丫頭片子一邊文字還陪著一些表情表，項邵琛就無比想笑。
現在的小姑娘是不是都喜歡玩這個？他平常很少用到這個，上回下載了一個，然後申請了賬號，還是袁申說女孩子喜歡用微信聊天，而且還很喜歡用表情包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項邵琛仔細的盯著那幾個表情包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無一例外的，那些表情包居然全都轉換成了嚴婧的臉。別說，看著還挺滑稽，挺好笑的。
小腦斧，“大叔，你不會是被海南那邊的風浪給颳走了吧！”
項邵琛，“……”
小腦斧，“大叔，原來你還活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