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衍之清風朗月般的聲音落在頭頂上方，語氣邪魅又帶著一種看透人世的灑脫，“行走江湖，總要會幾招防身的技能。”
“方總還真是謙虛。”就方衍之剛才的那幾招來看，武力值應該並不在她之下。
蘇杭這會兒終於明白了，那天方衍之被那幾個醉酒的竊賊打傷的時候，6子餘為什麼一驚一乍了。還指責方衍之實力變弱了。
還有陳海冉的那句，“那幾個小毛賊傷得應該不輕吧？”
當時蘇杭以為是跟她說的。
現在回想起來，陳海冉應該是對方衍之說的。因為他們都知道方衍之身手不俗。
也是，方衍之有個軍官退伍的外公，怎麼可能沒有受到過指點和薰陶。
“是奶奶和外公教我隱藏實力。”方衍之雲淡風輕地說道。
蘇杭默默翻了個白眼。扯淡！
“還有云城一號那次呢？你該不是想要試探我的能力吧？”那次情況那麼緊急，方衍之竟然都沒有出手。蘇杭忽然覺得這個男人藏的太深了，深得叫人覺得可怕。
“沒弄清對方的底細，我自然不會隨便出手。不過，你的反應和動作都很迅。”至今回想起來，都覺得蘇杭那天的表現很驚豔。
“那方一燃呢？”
“這件事他不知道。”若是小傢伙知道，早就纏著他學功夫了，哪裡還會去糾纏蘇杭。
方衍之忽然現此刻的說話氛圍有點不對，他扯了扯薄唇，以戲謔的口吻反問道“你現在是在審問我嗎？”
方衍之低沉的聲線像是一陣穿堂風，將她的頭、衣衫、心思都吹得七零八落。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蘇杭變得情緒化起來，心情有點沉鬱，“我覺得我好像沒資格當你的保鏢。”
一般的對手，方衍之能毫不費力地應付。
強大的敵手，她好像無能為力。真正博弈的時候，恐怕還會成為方衍之的拖累。
方衍之朗聲一笑，“你高估我了。外公教我的都是討巧的招式，我學的都是成法，而且這些年忙於工作，疏於練習都荒廢了。一般情況下自保綽綽有餘而已。”
蘇杭有點不信，“那我們再來比過。”
就算如方衍之所說，作為他的保鏢，瞭解他真正的實力，才能更好地保護她。
“你確定要現在？”方衍之收了收手上的力道。
蘇杭頓時貼得他更緊了，她的背幾乎嵌入他寬厚雄渾的胸膛裡。
露臺的某一盞燈照在他們身上，在地面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對情侶依偎在一起難捨難分。
蘇杭這才意識到他們此刻的姿勢很曖昧，她再度使了使勁兒，試圖掙脫方衍之束縛。
“放開我。”
聽她的語氣有點羞惱，方衍之才鬆了手。
“穿上鞋吧。地面涼。你要比試的話，改天。”
改天，他會讓她瞭解他所有的實力。
蘇杭穿好鞋迴轉過身的時候，便看到方衍之站在美妙的夜幕裡，輪廓線條柔和，彷彿自帶濾鏡。他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不似往日的邪魅，就是那種很純粹的自內心的笑，好似他的心情很好。
正欣賞方衍之的美顏，樓梯上再度傳來腳步聲。
蘇杭側耳聽了聽，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來人應該是蘇雅昕。
忽然覺得，這良辰美景的韻致被敗壞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