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裡，銀行也有正當的春節休息，尤其是在電子支付越來越普及的當下。
喬安沐浴在日光裡，把玩著手裡的那串銀行保險箱的鑰匙。熟悉的懷抱，不久之後把她圈住，神情一鬆，然後把自己懶懶地賴在了對方的懷裡，問道“怎麼不多睡會兒？”
昨晚，他一直分心照顧她，直到她安然入眠。
她也是在醒來的時候才現，自己稍稍一動，哪怕是睡得迷迷糊糊的6衍，也會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給她安慰和溫暖，就像在夢中的一樣。
意識到6衍昨晚沒睡好，她便小心地起床，沒有驚醒他。
沒想到，他卻這麼快起來了。
6衍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裡，聲音帶著沒有睡醒的黏糊“你不在，睡不著……”
喬安輕輕一笑“那我再陪你睡會兒？”
6衍卻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毛茸茸的頭撓著她的頸窩，癢癢的。
以喬安的自律，完全沒有賴在床上閉目養神的習慣——大概是習慣了時間的寶貴，哪怕是呆，也會把控時間。
“你想做什麼，我就陪著你。”6衍溫柔地說著，把臉露出來，勉強自己清醒一些，對著喬安溫柔一笑。
“我的郵箱裡有好多郵件要處理……”
“那我陪你處理啊！我保證不會影響你的~”
※※※※※※※
雖然說是不會影響，但是，這顯然不可能。
不論是哪裡的辦公椅，都顯然無法滿足6衍像一塊大膏藥一樣貼著喬安的坐姿。
喬安就抱著ipad，屈膝坐在飄窗上，把6衍當作一個溫暖又溫柔的大靠背，處理著積壓的工作郵件。
到了她這個位置，就沒有什麼工作日和休息日之分，也不拘工作場所在哪裡。科技所帶來的便利，被利用得淋漓盡致。
在國內的幾番輿論戰，直接把喬安的名頭打響，多的是找她來拉投資的專案，尤其是影視劇和綜藝投資的專案，還有邀請6衍參演的劇本和通告邀約，五花八門。
當然，這些雜亂無章的東西不可能直接到她的郵箱裡，與公司有關的，會有秘書和助理整理，然後由麥迪稽核一番之後才會呈現在她的面前；與6衍有關的，喬安則是放權給了韓濤和陳宇，讓他們直接做篩選，火候還稍欠缺些，只能過濾掉一些完全不需要考慮的邀約，剩下的，便是提取關鍵資訊，按照優先順序羅列，整理後給喬安過目，時間一長，便會成為合格的經紀人。
6衍一直貼著喬安，眯著眼補了會兒覺，好不容易清醒了些，便透過她的肩膀，默默地看著喬安快瀏覽這些檔案和報告。
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這麼多雙男主的劇本？”
喬安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收回了目光，輕笑道“這些都是耽美小說改編的。原本耽美市場的Ip化就不低，只是一直都是小眾化的投放。當然，規模化的也有，前年侯導和越澤他們之前不就試水成功過一部嗎？”
“你是說……《海晏河清》？那是……”6衍眼中露出驚詫之色。
“嗯，為了過稽核，越澤大刀闊斧地改了，硬是塞了個女主角進去，原作者也為此把小說做了很大的改動，在網文圈子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喬安說得很輕鬆，“不過，轟動再大，也只是小眾的圈子，圈外人並不瞭解地太清楚。只是，《定山海》讓他們看到了希望，小成本，大回報，這樣鮮活的例子，總會吸引一批蜂擁而來的跟風者。”
6衍的神色有些古怪，想到那群有些瘋狂的“荷葉cp”粉，然後小心地問道“你怎麼會……瞭解地這麼清楚啊？難道是……傅編？”
總不至於，是個腐女吧？
這還是6衍在拍完劇之後，才學會的新詞，在剛開啟新世界的大門的時候，立刻立、馬上馬就給關掉了。
喬安失笑“我在美國的時候，有個小助理，是耽美圈子的資深愛好者。四五年前吧，她翻牆看到了國內的耽美文，型別之多，題材之廣，腦洞之大，重新整理了她的認知。然後，她整理了一份可行性分析報告，建議我考慮投資這個，然後開始投身於在美國翻譯和推廣這些小說，我給她投資了一筆資金，她現在已經是美國最大的耽美小說網站的ceo了。”
顯然，《海晏河清》也是在那樣的條件下促成的。
只是，傅越澤的魄力，還真是夠大的，本來就頂著同|忄生|戀的緋聞，還敢接這樣的劇本，並且對此進行大改……
6衍一臉“這也可以”的表情，把腦海中的詞語搜刮了一遍，然後評價道“你身邊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喬安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關鍵還是我慧眼獨具啊！”
6衍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不應該是6衍獨具嘛……”
喬安橫了他一眼，但是眼中卻帶著笑意，由著他把自己圈得更緊。
“這個耽美劇，看起來還挺有投資價值的？”
“那可未必，”喬安搖了搖頭，“國內的情況跟美國的國情不一樣，觀眾的基數大，年齡層次多，對同|忄生|戀的接受程度尚且待定。而且，《定山海》也是打了擦邊球，有點鑽稽核的空子。一旦同型別的劇大批次湧現，廣電稽核那一關先就過不了，有可能還會連累之前的相關劇集整改、下架、刪除……這都是未知的。”
“會嗎？”
“總要有準備的。尤其，《定山海》現在的播放量這麼高，保不齊有眼紅的唆使人去舉報。”喬安的口氣聽起來很輕鬆，彷彿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大不了重新剪輯唄，還不至於到下架、雪藏的地步。別忘了，我可是有後臺的。”
“也對。”6衍臉上恢復了笑容，親了一下喬安的臉，“我也是，有後臺的。”
喬安輕笑“所以啊，給你接了一部歷史正劇。你的臺詞背熟了嗎？正月十一就開機了，我們最晚初十就要到劇組。”
總算沒有忘記自己經紀人的職責，喬安溫柔地提醒了一句。比幾乎所有的演員提前幾個月拿到劇本——雖然不是最終版的，但是臺詞、劇情偏差並沒有太大，所以她並不太擔心。
6衍溫柔的笑眼，對異性有致命的吸引力“嗯，都記熟了，到時候不會給你丟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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