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嚴徐凱心下大怔。
所以說，張華林那大大咧咧的樣子，其實並不是因為他對此毫不在乎，所以敷衍了事。
而是真的已經清理過了？
呃……那裡？
再往前走了一小截，嚴徐凱突然在路邊一叢雜草間，現了一滴暗紅血液。
那血液甚至還沒有乾涸，看起來剛滴下去沒多久。
在這裡怎麼會有血液？
他仔細觀望了下，並沒有在血液附近看到有打鬥過的痕跡。
不管是人還是野獸。
所以這滴血液就那麼憑空出現在那裡？
嚴徐凱眉頭微皺，不由得往張華林那裡看了一眼。
似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本來是走在前面帶路的張華林突然迴轉過身來，衝著嚴徐凱微微一笑，口中道“老嚴不愧是老嚴，眼光還是那麼毒。”
說這話時，張華林並沒有向那滴血液那裡看上半眼，完全就是以嚴徐凱此時的神情作出的判斷。
同時，嚴徐凱也知道，正是因為對方曾經在這裡幹掉過一個斥候，所以才會對這個地方極其敏感，在察覺他神情有異時，立時就明白了什麼。
而張華林在對嚴徐凱讚了一句之後，卻是掉轉回頭，徑自往那叢雜草走了過去。
口中無奈道“還是功夫不到家，居然留下了這麼大個破綻，還好沒人過來。”
說著，他蹲下身子，將那滴血液仔細抹去，又在四周看了看，確定再沒有其他血液殘留時，這才拍了拍手，很滿意的模樣。
直看得嚴徐凱就此沉默。
功夫不到家？
已經很好了好麼？
就他的觀察，這裡根本看不出任何打鬥過的痕跡。
也就是說，張華林是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將人給殺了，只不過不小心遺留下了一滴血液罷了。
誠然，這滴血液的問題很大。
一旦對方現這條路上的斥候失聯，而派人過來按部署好的點位去檢視的話，確實是會現這滴血液的。
也就是說，對方會現斥候已死之事。
而沒有這滴血液，他們至少不會那麼快有判斷，或許還會懷疑守在這裡的斥候是不是有所現，而跟蹤了過去。
死了或者跟蹤，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在對方那裡，便是一個需要儘快向黃仁稟報，而另一個情況卻是可以暫時先等等，否則提前稟報了將軍，可事後那斥候回來，卻說只是虛驚一場，豈不是招黃仁斥責？
但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其實他們現在已經走到了這裡，而此刻並沒有人過來。
所以就算之後再有人過來檢視時現了血滴，但他們卻早已經走了，一時間去哪裡找人？
而且。
這裡有一個斥候，不代表這裡就只有這一個斥候。
嚴徐凱知道的是，以黃仁的部署，乃是每十人為一個小隊，分別布在附近可以相呼應的地方。
他這裡被人襲擊，他自己就算察覺不到，可其他的九個人一定會現他這裡的情況。
但並沒有。
也就是說，張華林乃是在躲過另外九個人的視線的情況下，一舉擊殺了此人，而後再轉戰下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