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頁靈藍被一口茶嗆在了喉嚨口,不上不下。
就算她再遲鈍,也大概明白陳頊年在打什麼主意了。
只是她不明白,豪門不都很看重門當戶對的嗎?陳頊年怎麼就隨隨便便看中她了。
而且沒經過她的同意就把她未來的職業之路都規劃好了,這樣真的好嗎?
“薑還是老的辣。陳老這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只不過你問過人家小姑娘願意嗎?”禹文肆捏著茶杯,勾唇淡笑著說了一句。無波無瀾的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頁靈藍身上,蘊著不顯山不露水的打量。
陳頊年的心思一下子就被擺到了明面上,他也沒惱,笑著打哈哈,“我都一把年紀了,當然要給我的寶貝孫子好好籌劃籌劃。他這個寡淡的性子,將來是要吃大虧的。既然話都說開了,阿肆你也幫我看看,他們倆是不是很登對?”
頁靈藍“……”剛剛嗆著才有所好轉,她又被陳頊年的一句話搞得無言以對。
作為當事人,陳老難道不應該先問問她的意思?
問禹文肆意見算是怎麼回事?
禹文肆倒像是很認真的思考起了陳頊年的問題。
他慵懶地往椅子上一靠,清澈的目光在陳初景和頁靈藍身上兜了個來回,然後不徐不疾地將手裡的茶盞送到嘴邊淺抿了一口,似是而非地說“陳老,你還不夠了解她。”
雖然不知道他這話是褒的成分多一些,還是貶的成分多一些。但最終意思還是很明顯的,他認為她跟陳初景並不合適。
頁靈藍莫名鬆了一口氣。
她看向慢條斯理喝茶的男人,橘色的燈光鋪陳在他身上,剪出他無可挑剔的輪廓,帶出了一點骨子裡的矜貴不凡。
他彷彿不經意的一句話,替她解了圍。也為她解下來的推辭加了碼。
陳頊年顯然不愛聽他說這些與自己意見相左的話的,他眼皮一抬,輕嗤一聲,“我問你做什麼?你自己還打著光棍呢!”
禹文肆“……”這老頭子越來越不講道理了。這忘年交,怕是處不長了。
頁靈藍忍不住被這老頭給逗樂了,這老頭忒壞,山上的筍都被他奪完了吧。
“很好笑?”禹文肆溫和儒雅地看過來,吐出來的字眼卻暗藏冷峭。
頁靈藍硬是將笑意憋了回去。
房間裡一時安靜了下來。
幾個人都有些尷尬。
“藍丫頭,你是怎麼想的?覺得我們家初景怎麼樣?”陳頊年端著迷惑性的笑,顯得格外和藹可親。
頁靈藍現在知道他就是一隻老狐狸,一步步算計著她。早知道他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她今天是絕對不會來陳宅的。
“陳老,我才剛滿十八,還沒到考慮這些事的時候。”
“所以啊,老頭子我幫你考慮好了。初景是個好孩子,你挑他,沒毛病的。”陳頊年也是個老頑固,他對頁靈藍是一千個一萬個滿意,一心想要讓她變成陳家人。
“您不問問陳初景是什麼想的?”頁靈藍覺得陳初景也不會接受這種硬塞給他的物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