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其他人看來，這一條毒計根本就不能算得上毒計。
但，方莫還是一個明白人，他起碼知道考慮歷史，雖然這條計策在他看來非常簡單，可別人為什麼就想不出來呢？
在這個文盲率接近百分之九十九的時代當中，程昱的這條毒計，那是真的毒，絕對不是假的。
韓家再厲害，其實也就那樣，跟詩書傳家的那種差了不知道幾百倍。
可能他們連識字多少都沒有，家裡更加沒有一本太史公搞出來的史記，因此上當在所難免。
要考慮到時代背景，否則真的要是不考慮的話……
在其他人看來，可能赤壁之戰都是最簡單的。
傻子都知道，聯營起來絕對會著火。
偏偏，曹老闆上當一次，劉備上當一次，之後其他人也時有上當的。
不是他們不夠聰明，只是考慮到時代的侷限性，外加大家都沒有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連歷史是個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曉得這些？
方莫確實可以理解計策的成功，只是他很難理解載歌載舞的程昱。
這傢伙沒有胡兒血統，偏偏要搞這些，每次他看到了都想一錘子砸過去。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有這樣的毛病呢？
當然，他其實心裡可以理解。
畢竟這年代的洩辦法就那麼幾個，要麼就是撫掌大笑，要麼就是載歌載舞，要麼就是抓手以為溫，讓衣以為暖。
很簡單，在這個時代籠絡其他人，更加的簡單。
像是劉備這樣的不拘一格的人，那是妥妥的獲得了程昱的心，還有方莫這個不拘小節的人，也有不少的朋友。
“為何你仍是不開心？”程昱跳完了之後，大概心情也平復了，走過來，看著方莫那平淡的臉色，以及深沉的目光，不由得問了出來。
“哦，我覺得這很普通啊，你想想，要是換了一個人，那也是可以這麼做到的啊，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像是留侯的計策，那才是厲害。”
方莫滿臉崇拜，拿起史書便遞了過去，“看看，留侯這一計若何？怪不得高祖曾言，決勝千里之外，他不如也，這可不是不如嗎？”
程昱看了兩眼，隨即苦笑道，“留侯，有人已然稱呼其為謀聖，僅此一名，便足以說明一切了，並非可隨意攀比之人。不過……”
“我心裡倒是有幾分嚮往，然昱更加清楚的是，自己此生最多可窺測曲逆侯之萬一！”
他同樣是滿臉的崇拜，目光裡閃爍著異常堅定的目光。
要不是方莫看過史書，他還真不知道，這曲逆侯也就是獻侯陳平。
這年頭的人，稱呼真的是很多很多，就像是一個陳平都有數個稱呼，像是有一定本領，且覺得自己可以比擬的，便會用他生前的爵位來稱呼，也就是曲逆侯。
若是單單只是崇拜的，也就是稱為獻侯。
還有一些則單單以陳平稱呼，連這些都是不知道的，最多知道他曾經搞了一個離間計。
其實縱觀陳平一生，大計小謀無數，堪稱時代典範，不過由於他陰謀用的太多，其實沒有多少人多麼的崇拜他。
陰謀是什麼？
陰謀，便是跟張良、諸葛亮這樣用陽謀之人對立的傢伙，也就是隻計較一人一城之得失，對於天下的縱觀，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