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聽出來的？”
方莫將那封信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最後也沒有搬出哪怕一丁點的問題，不由得將目光看向了旁邊的程昱。
後者搖了搖頭，沉吟良久才開口道，“不是看出來的，只是一種感覺，感覺上，陛下對這漁陽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說到這裡，程昱頓了頓。
接著，只聽他忽然笑著道，“不過，這其實很正常啊，換了誰，能夠從一郡之地收斂那麼多的財富，都會讓陛下很好奇的。
而且，你的能力，根本沒有被人承認。
哪怕是陛下，也只是覺得，你不過是利用了一些漏洞做到的。
他們不會承認你的能力。
自然，就會覺得你不過如此，另外還會覺得……”
“覺得什麼？”
方莫似乎已經知道了，他渾身都有幾分寒意。
這地方，剛剛被自己展起來，要是有人看上了，俺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他們會覺得，一切都是因為漁陽這裡不錯。別忘了，此地有鹽鐵，當初進項便已是不少，如今加上你行商各處，賺取那麼多的錢財。
其他人就會覺得，是不是你挖到了好東西！”
握草！
方莫一聽，就覺得這是大有可能的。
不，幾乎可以說是百分百的。
以前靈帝的書信，他都有些作用，都藏了起來。
但是想想裡面的內容，他忽然覺得，那位陛下，從一開始就沒有承認過他，只是覺得，這裡異常的繁華，他在這裡賺錢，也實在屬於正常。
反而，要是賺不了錢，那才是最大的不可能。
就好像是那些東西都是從地裡長出來的一樣。
現在想想，
恐怕靈帝當初就是這麼覺得的，只是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好的機會，而現在，剛好遇到了這件事，自然就會想著過來看看。
人家，不是傻子。
而且極為聰明，
說不定就知道了他們到底為什麼要趕走劉虞。
可能，靈帝這個人有點二百五，賣官鬻爵，更是將整個大漢都拉了下來。
但是，誰敢說，要是他立下了繼承人，而且沒有何進這樣的人，天下會大亂呢？
僅僅憑藉一個董卓？
別忘了，董卓手中也就只有不到幾萬兵馬而已，現如今倒是多了一點，但也沒有漁陽那麼多。
而這一切，都代表著，整個天下亂不了。
之所以會亂，那是一系列的巧合促就的。
先是給了太監極大的兵權，緊接著又讓其跟何進去爭權奪利，這傢伙又是一個真正的豬頭，居然會想把董卓這種餓狼召喚入京。
但凡是這些巧合當中的某一個不成立，譬如說不給宦官兵權，那何進就絕對不會那麼想。
誅殺幾個宦官，至於這麼做嗎？
之所以會這麼做，還不就是因為宦官手中有兵權嗎？
另外，還有袁紹這種陰謀家的促成，沒有他的話，這個天下就很可能不亂起來。
一切的一切，都是巧合當中的巧合。
但是這些巧合湊到了一起，就讓天下亂起來了。
靈帝，
從廣義上來說，絕對不能算是昏君，比他昏庸的多了去了，不外乎就是因為他的一些做法，讓天下出現了那麼大的動盪罷了。
但他只要交割順利，就不會出事。
這樣的人，會是傻子嗎？
能夠在宮廷政變當中活下來，幾次三番的確立自己的地位，這樣的人，真的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