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玲瓏殺 第14節(1 / 2)

容景衍語態輕佻並無半分責難之意,大抵是同傅珵這二十載的交情使然,他始終認為,某種程度上,自己和謝殊才是同一類人,不耽於情愛,只在意這皇城九重闕的主位上坐的人是誰!

謝殊閉目垂首,任由南露替他把盞添茶。

南露常年跟在容景衍身邊,粗通些醫理,見昔日自朱雀長街打馬而過芝蘭玉樹的公子,如今被一段白綢掩去了劍眉星目,心下惋惜。

得了自家主子示意後,南露伸手搭上了謝殊的脈門。

新入內帷的琴娘是個清倌兒,應樓裡的規矩她帶著面紗,接過南露的位置繼續彈奏。

“清硯的眼疾可還有法醫治?”

容景衍手中扇骨微曲,原本素淨的扇面因其力道之大,堪堪延伸出幾道裂紋。

南露手掌微頓,脈來緩慢、遲而時止,為結脈。

陰寒內結,脈道氣機受阻,故脈來緩慢而時一止。可細觀謝公子之面相,並無寒痰淤血,氣結不疏之症,那脈氣阻滯,極有可能是中毒所致。

“諜司之內,可有善用毒之人?”

結合南露方才所診出的結而無力脈象,容景衍立即著令挽秋前去皇城內部查探訊息。

謝殊將手收回衣袖之下,朝南露道了聲謝意。

“氣虛血弱致脈來遲而中止,是藥物相沖所致,謝公子日常茶飲需得留神了。”

南露起身彎腰虛拂一禮,再度退回自家主子身側。

她雖在人前自謙醫術淺薄,可到底在軍中行醫過一段時日,比之京都庸醫不知強了多少,哪裡會看不出其中端倪。

孟清禾那女人,完全就是個瘋子!

謝殊面上只微微扯動嘴角,心下卻是乍起一絲微瀾,若非今日外出遇脈,她究竟要瞞自己到幾時?

一輩子麼?依她的性子,如此想來倒也不是不可能!

作者有話說:

謝殊:你竟然讓我眼瞎?

孟清禾:敢揹著老孃逛花樓,不僅讓你眼瞎,還要打斷你的腿,好好學學男德怎麼寫!

第16章 、琴娘

鴻禧樓雅間內,樂女笙歌,脂粉疊繞。

“記得太子昔日狩獵落難民間,流於市井,曾為一農家女子所救。”

謝殊取下那段覆眼的白綢,置於手邊,指節輕叩案臺若有所思。

“沉煜,這次你前往涼州,可有得見~”

容景衍對女人態度尤其不耐,這些年身邊僅有泠娘一個通房近身侍候。

“你的意思是,傅珵他竟為了區區一個農家女,舍了江山?當真是笑話!”

他猛地拍下手中骨扇,心下升騰起一絲惱意,不經意間直呼了端王名諱。

幾根碧玉扇骨從中裂隙,一道斷痕蔓延至扇墜處,止於翠面上一個雋秀的‘泠’字。

“沉煜,你養過雀麼?尤其是那鄉間的野雀兒,可遠比宮裡頭關在籠裡的那幫蠢物得趣兒。”

謝殊輕撫茶盞釉面,太子仁德恭謙,有恩必報之以湧泉,這享譽京都的盛名,是他的助力亦是軟肋,但凡有心人挾恩相迫,又當何如?

“我不養雀兒,府裡倒有一隻狸奴,若非出身諜司,倒真動過幾分想娶進門的意思!”

容景衍思及此,當即沉下臉色來,又將弄壞的骨扇重新自案上拾起遞去給挽秋,囑咐道。

“尋個匠師來,修好它。”

挽秋接過正欲出門,眸光掃過那個新入內的清倌琴娘,神情一凜。

“主子,小心——”

寒光自眼前一閃而過,那琴娘將利刃對準了謝殊方向,直直刺去。

容景衍大掌一抬,隨手擲出手間扳指,打掉了那琴孃的手中利器。

“哐當——”一聲輕響,那玉扳指碰擊刃鋒後隨之落地,滾出數尺遠。

眼見刺殺失敗,那琴娘意欲越窗而逃,目光觸及地上的白玉扳指時,身子驟然一頓,反應慢了一刻,被容景衍當場擒獲。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腳下動作加重,不帶一絲憐香惜玉的將人丟到了平榻倚欄處。

那琴娘被這一擲震地虎口發麻,起不來身,任憑挽秋取了繩索來捆在牆角。

容景衍彎腰俯身撿起地上的白玉扳指,目光在那琴娘身上逡巡了一番。

“諜司的人還真是無孔不入,還是他傅翊就這點本事了?”

那琴娘被綁著動彈不得,她望向容景衍的目光狠烈,齒間一動,藏於舌下的毒藥正要入喉,便被挽秋兩指間一個動作挾住下頜,強行催吐了出來。

“回京這一路上遇著的行刺數不勝數,傅翊既如此不想我回京,那這皇位也是該坐到頭了。”

男人拿起桌上薄帕沾了清酒,一根一根擦拭著手指,待拭完後往牆角一丟,挽秋就著髒了的帕子揉作一團,堵了那琴孃的口。

“去同那鴇母說,這琴娘爺看上了,拿了銀子去把她的賣身契贖出來,去給泠娘做個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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