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這兩年再說也不遲。”
進宮什麼的，在趙老爺子看來，那就是作死呢。
趙老爺子想著小孫女今年才十歲，過兩年再大一些，若是品性尚可，能當個賢妻良母，那就仔細找一戶人家嫁過去。若是真處處隨了夏佳郡主，咱們也不能欺負老實人。
畢竟老實人也不是用來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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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倆口商量完，心下大定後，便準備等乖孫的身子好一些了再將這個訊息告訴他。
乖孫天性純孝，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閒著沒事的柳尨就坐在床頭，拿著本書一邊可有可無的翻看，一邊用神識在整個趙府閒逛。
夏佳郡主又摔又打，跟個潑婦罵街似的行為，柳尨看了兩眼就沒了興致。等看到趙蒼以十歲高齡調戲侍候他的丫頭時，柳尨眼前一亮，笑得相當猥瑣。
這小子有前途呀。
神識猥瑣的在趙蒼那小身板上轉了兩圈，柳尨心裡有了主意便將注意力轉移了。
趙芙那丫頭正跟教養嬤嬤學規矩，柳尨掃了一眼，直接醜拒了。
跟草不是一個檔次的，草不學無術的時候都比這丫頭招人稀罕。
就那張長的相當隨心所欲的臉，連他們山上最醜的妖精都比不過，還想進宮稱王稱霸...呵呵，同情皇帝。
大房的小柳氏正在跟趙茹的嬤嬤說話，主要是什麼孕期注意事項以及詢問趙茹在婆家的日子如何了，這個柳尨聽了一耳朵也不聽了。
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柳尨不太感興趣。
趙老爺子和趙老太太憑空硬給他造了個爹這事，倒是有幾分看頭。有點像朱珠給那個賈家的四丫頭造假身份似的。
不過這人類挺有心思和魄力，沒有妖法都能幹得這麼□□無縫。
轉回心緒，柳尨的心思便都被林家和黛玉佔據了。
他得想辦法給草送個訊息。
他元神留在趙蕭的身體裡，雷神發現不了。一但離開這副身體，雷神非得將他雷劈叉了不可。
他的傷勢還沒有康復，暫時還不想跟個腳踩兩條船的混帳硬碰硬。
等著吧，等本座養好傷，看本座如何折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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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佳郡主既不捨財，又不捨二房的廕監名額。柳尨想到這麼一過繼，二房的那個廕監名額再落自己身上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而且若是還要那個名額，好像就欠了二房一個人情。這麼一想，不要也罷。
林如海是探花，草經常會一臉驕傲還用一種他聽了就牙酸的話提起這事。柳尨想，如今他都成人類了，不考他個狀元回來，好像挺沒面子的。
所以國子監什麼的還是自己考進去才有面子。
柳尨打定主意後，便叫房裡侍候的丫頭再去將四書五經抱過來。
雖然這些書他早就會背了，不過他手裡的書可是趙老爺子親自寫了注的那種，看一遍絕對受益非淺。
而且人類都不實在，他也得學學人類的迂迴。
丫頭們去書房給柳尨取書，從東暖閣進進出出的就被趙老爺子知道了。聽說乖孫病了那麼多天，一醒來就用功讀書，那顆心呦，啥滋味都有了。
長房的趙英是十三歲的時候就進了國子監讀書，如今國子監還在放假，倒是正在家裡溫書。
兄弟倆共用一個書房，書房就設在趙老爺子院裡的東廂房。
見侍候柳尨的丫頭到書房取書，直接將柳尨要的書找出來，跟著那丫頭一道去看望堂弟了。
趙英與趙蕭自小長大，兄弟間極是親密，來了也沒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柳尨的床邊。
柳尨垂眼看了一眼床邊，手指動動，沒一袖子扇飛他。
他就想不明白了，這些人類為啥總喜歡坐在他床邊。離的那麼近作甚？
不，不是作腎，是作死。
以蛇身修煉成蛟，蛇的涼薄心性到底還留在柳尨的身體裡。不過跟著黛玉在人間幾年，也有了些忍耐的定力。
“躺了那麼多天，一醒來就看書，也不怕頭疼？身上可大好了？剛剛鬧成那樣，太醫說話又遮遮蠍蠍的，祖母哭成個淚人，我就更不敢問了。”接過丫頭遞過來的茶水，趙英眉頭微蹙，“再想不到她能幹出這種事。”
以前也不過是言語上的辱罵或是請安時刁難一二。都是小打小鬧在一定程度裡讓大家憤怒卻又發不了火來。若不是除夕那晚撞上了，誰能想到呢。
不過一個國子監的廕監名額，至於嗎？
其實，若是按著夏佳郡主最開始的計劃，用水澆滅了爐火，產生毒氣後再將門窗關閉，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趙蕭早就粉面桃花的魂歸地府了。
這樣的事冬日裡時常出現，哪年都會有那麼一兩件。多個趙蕭，少個趙蕭真心不會引人注意。
夏佳郡主最倒黴的地方就是她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庶子提前嚥氣了，然後被一隻受傷的黑心蛟李代桃僵了。
那黑心蛟，心黑起來，連天上諸神都能綁到一起一塊坑了，坑個心術不正的嫡母...玩似的。
然後事鬧大發了，整個趙府都知道夏佳郡主下了狠手了。然後前塵舊事加到一起，終於有了連鎖反應。
“英哥，母親這般對我，我不怨恨她，就是心裡難受，堵的慌。”柳尨垂眉，單手按在胸口，聲音多是失落，
“自打幼時知道了身份，午夜夢迴時也曾想過，若是當初不曾生下我，母親是不是就不會丟了良善之心？若是不曾生下我，蕭的姨娘是不是還尚在人世。......自從知道蕭並非是母親所出，蕭便有了自知之明，只要母親說，二房的一切，我都不要。哪怕全給了蒼哥兒，我也會對母親孝順如故。只是母親卻容不下我，英哥，我心裡堵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