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鬥志昂揚進入宮牆,數年蹉跎又灰頭土臉的離開,如今意氣風發再回宮廷, 沒哪到卻...壯士未酬,功敗垂成。
唉~
元春睡了一個好覺,一覺醒來神清氣爽。不過當看到坐在床腳一臉失神無望的抱琴時, 心裡‘咯噔’了一聲。
這情況不對呀!
“陛下呢?”元春記得昨夜是她侍的寢,看一眼時辰, 這會兒還沒到早朝的時候。按理來說,當今應該還在她床上等著她侍候起身更衣才是。為甚一覺醒來只有她一個人在捏?
抱琴張了張嘴,未語淚先流,看得元春更是心裡恐慌。
元春:一看就沒好事,她能不能選擇不要聽?
閉上眼,再睜開, 元春沉聲道:“說吧。”
她是賈家的女兒,無論多大的暴風雨,她,她,她承受得住。
......
不過暴風雨來得太猛烈,等聽抱琴說完,元春整個人都傻了。
這不可能。
她的規矩,她的習慣那都是自小由教養嬤嬤教導,太醫精心調養的,雖然身子出了問題懷孕什麼的暫時沒辦法,但睡覺的姿勢絕對沒問題,就是酣聲也從未有過的呀。
腫麼可能?腫麼可能?
嗚嗚嗚,完了,這回真的全完了。
這皇宮有毒的吧!
將一切鍋都推給皇宮的元春將眼淚一抹,不信邪的叫人傳了太醫。
抱琴昨夜便傳了太醫,可太醫來了,脈診了,針紮了,然後病沒看出來,人也沒弄醒。抱琴便對太醫絕望了。
此時聽到元春又叫傳太醫,抿唇在心中嘆了口氣,便又出去吩咐不提。
昨夜是突發事件,太醫可能還真的會用心給元春看診,經過一晚上的發酵,後宮諸人,包括太上皇和太上皇的太妃們也都知道了元春侍寢時酣聲如雷氣跑了當今的事。
雖然還沒正式冊封,但已經板上釘釘的正妃張皇后和榮慶帝潛邸裡的幾個側妃則是不約而同的派人去了太醫院進行一番威逼利誘,各種暗示。
凡力不可為之事,切莫強求。說不定某些人就是遭了天譴呢。
太醫們見此,互相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的確定此事的基調。
也因此這會兒元春請來的太醫那都是出工不出力的,而且就算他們真的用心給元春診病了,妖精做的手腳,也不是凡人能看得出來的。
所以這個不合規矩的怪病眾太醫只能雙手向上一攤——無能為力了。
你說以前為啥沒有?
你老孃放屁打嗝這毛病出嫁前不也沒有嗎?
指不定娘娘這病就是隱藏起來了。
元春: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然無法反駁。
╮(╯▽╰)╭
迎春從唐琅那裡聽說了這事,猶豫了一會兒後硬著頭皮去探病了。
不去,人家會說她冷漠。去了,又怕元春氣頭上拿她撒火氣。不過迎春心裡到底是感念元春在潛邸時的維護,心甘情願的讓元春出回氣。
元春心裡落差拉得賊大,前一刻天堂,後一刻地獄的那種。正如迎春所想的那樣,元春完美的繼承了老太太的脾氣,真的拿迎春撒了一回火氣。
木木的聽著元春吆五喝六的咆哮了一回,迎春就被元春的‘你也來看本宮笑話,你給本宮滾’的尖叫聲中離開了。
“‘本宮’是嬪以上的主位娘娘的自稱,但願大姑娘能得償所願。”因都是剛進宮,不似在王府時可以叫側妃娘娘,所以唐琅和迎春提起元春的時候便以‘大姑娘’稱呼她。
至於合不合規矩...你怎麼能指望一隻妖精在私下裡還那麼講規矩呢。
迎春對這個稱呼沒那麼敏感,從元春宮裡出來,便帶著唐琅回自己的寢殿了。
太上皇的嬪妃住了東六宮,當今不算多的女人都住在了西六宮。內務府管事安排住宿的時候,迎春也撈到了一個單獨的住處。
像元春這等側妃,住的就是宮。迎春這類侍妾住的大多都是殿和閣。
一路回去,迎春在路過御花園的時候腳步略慢了幾分,等離開御花園的範圍後,又低頭趕路不敢逗留。
迎春膽子小,又是息事寧人的性子。在王府時就守著屋子不出來,生怕一出門就碰到其他側妃侍妾再發生各種是非。如今進了宮,這種性子更是變本加利。
好在以前迎春是住在元春的院子裡只能呆在自己的房間,現在單獨住一殿,到底比一間廂房大多了。
而且殿雖不大,卻也是正正方方的四合院子。院子裡的太平缸養著荷花和錦鯉也是熱鬧喜氣。
回去的路上,迎春小聲問唐琅她想在她的院子裡種些花可使得。
唐琅想了下搖頭,“過了中秋,天越發的冷了。再說了,現在種花也不是那個季節,若真只是解悶打發時間,用花盆在房裡種幾盆也罷了。”最重要的是等正式冊封后還不一定住在哪呢,現在折騰這些太早了。
迎春是個聽人勸的性子,唐琅這麼說,她還真的打消了種花的念頭。
回了寢殿,迎春將其他宮女都打發出去後才一臉擔憂的跟唐琅說道,“先是二太太得了那麼個怪病,之後又是老太太,如今到了大姐姐這裡,你說,我會不會也?”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得什麼樣的怪病。
賈家三代女人,怪病都怪得沒有半分聯絡,迎春是真的擔心自己有一天也會步上她們的後塵。
唐琅無奈的斜了迎春一眼,心忖就你這性子,怕是不會惹到那個天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