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劍眉下的丹鳳眸子像是勾勒過眼線,沒那麼刻意卻深邃得叫人心悸,更不用說那挺拔的鼻尖和淡淡薄唇,就是沒有表情都好似十里桃花的美景撲面而來。
他笑起來,如漫天花雨,翩躚飛舞,美刻在眼底,悸動在心尖上。
陸清韻心想,還但是啥?啥都可以!!!
“……本王不做虧本的事情,你拿什麼交換?”顧雲川被陸清韻灼熱的目光盯著,胸口被打過的地方越發不自在了。
陸清韻笑得燦爛如花,“我們都快要成親了,以後連我都是王爺的,還要什麼交換呀!”
顧雲川:“……”行,這小娘子為色所迷都不吃虧。
他抬起手捏了捏她臉頰,手感比自己想的還要好,“既是一家人,本王字佑年,你以後不必尊稱,我稱呼你韻娘可好?”
陸清韻捂住臉,她都多大了,還捏臉。
不過顧雲川如此好說話,她又確實是被美色所迷,當然願意順著他。
“都聽佑年哥哥的,佑年哥哥最好了。”
顧雲川體會著胸腔內升起的愉悅,面上沒什麼表情,只垂眸淡淡道,“你在梅林裡,與梁家女也這般說。”
陸清韻:“……”
所以不是她的問題吧?你們這些功夫好的怎麼肥事,怎麼都這麼喜歡在背後偷聽呢!
“我幫你,以後這話你不許再對旁人提。”顧雲川不動聲色補充了個但是。
陸清韻莫名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但她怎麼都想不明白是哪裡不對勁。
還是哄著金大腿更重要些。
她笑眯眯舉起小手豎起三根手指,“……說了都聽佑年哥哥的,我保證!”
反正彩虹屁多得是,大不了以後誇別人用其他顏色的。
回去路上,駕馬車的暗衛總覺得,王爺心情特別好。
雖然看不出與往常有什麼區別吧,可坐在車轅上,暗衛都沒感覺到往常在王爺身邊那種冰寒氣場,這還不能說明情況?
暗衛心裡偷偷想著,等晚點得跟顧三說一說才好,可千萬將未來的主母護好了,以後要是犯了錯,手不準這就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剛這樣想,暗衛突然打了個哆嗦,感覺那種讓人膽寒的氣場又回來了。
他心下一驚,剛有些疑惑,抬起頭,遠遠就瞧見王府大門口全是人,抬著箱子進進出出忙活得緊。
一個年紀不小的長隨趾高氣昂在一旁,尖著嗓子大呼小叫的。
而老王妃身邊的劉嬤嬤面無表情在一旁看著,指揮人往後院抬東西。
老天爺,暗衛頭皮有些發麻,他都忘了,老王爺往年這個時候該回來了,這段時日是府裡最烏煙瘴氣的時候。
王爺功力深厚,比他還先聽見門口的聲音,這才又恢復原樣。
暗衛小心翼翼問:“……王爺,可還要回府?”
顧雲川冰冷的聲音從馬車裡淡淡傳出來,“去莊子上。”
暗衛一句話不敢多說,架著馬車麻溜就拐了個彎兒,衝著城外去了。
馬車內,顧雲川看著手裡的書,面無表情。
雖然他體會不到感情,可他明白討厭是什麼感覺,從小就明白。
一年之中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過年,他討厭看到那個男人。
世人之間的情感並不相同,擱在其他人身上,不管是老百姓還是權貴官宦,大都期盼著過年。
老百姓過年能吃點好的,大戶人家過年交際也比平時更絲滑些。
那些以走親訪友為名送禮運作的,在年根子底下,無論怎麼來往都不算顯眼,收禮的也沒那麼多心理負擔,大家都高興。
所以人們都覺得,進了臘月日子過得飛快,大概是因為歡樂的時光總是一晃眼就過去了。
陸清韻她把跟顧雲川的約定傳信給二哥後,感覺還沒過幾天呢,除夕宮宴就到時候了。
以前陸元昌在京城時,官職不夠參加宮宴,也就是家裡人一起吃個飯。
他去了雍州三年,再回來就有資格入宮參宴了,這讓陸家人也跟著開始期盼過年。
陸元昌和陸老夫人都清楚,沒有廖家相幫,陸家沒那麼快有眼前的風光。
所以到年底下,府裡最大的兩位主子,對廖氏都特別的和顏悅色。
而廖氏和陸清薇一樣,自打跟陸元昌和好後,做足了面子功夫,再沒發過脾氣,家裡的氛圍一直不錯。
這時候廖氏在去榮昌院請安的時候提起,要帶陸清薇和陸清韻一起入宮,陸老夫人只皺了皺眉,倒是沒說別的。
陸清韻早就知道有這麼一遭,先安撫了下有些驚慌的苗氏,趕緊起身推辭。
“母親的好意小五受寵若驚,可小五不過是庶女,哪兒有資格入宮,到時怕是會讓宮裡貴人們不喜,小五萬不敢給爹爹和母親添這樣的麻煩。”
陸元昌臉上帶著沉吟之色,“五娘說的也有理……”
陸清薇笑著打斷父親的話,“爹爹可別這樣說,五妹妹花容月貌,性子柔婉,定是個有大出息的,咱們藏著掖著反而叫人看不起。不如趁此機會讓其他人都知道,陸家看重五妹妹,就算是高嫁也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