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邀請函

楚宴瞥了一眼她泛紅的耳根,見她神情有些不自在,眼眸微微轉深了些,他伸手穿上衣袍,繫住了腰帶。

蘇皖則低頭研究起了繩子,她圍住腰打了個死結,楚宴卻道:“這樣系不行,拉起來後容易松,掉下來就慘了。”

他說完,便走到了蘇皖跟前,彎腰又解開了她系的繩結,又重新給蘇皖系的,他離得極近,近到一抬頭就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他勉強穩住了心神,給她繫好才退開一步。

蘇皖耳根微微有些紅,想到他還好心將衣服借給了她,忍不住又道了聲謝。

楚宴垂眸看了她一眼,並不放在心上,而是出聲叮囑道:“一會兒上面往上拉時,你用手腳抵住牆壁,免得身體撞到牆壁上。”

蘇妍點頭應了下來,上面見他們繫好了,便伸手拉了一下,剛被拉起來兩步高,蘇皖就碰到了牆壁,手和腳彷彿只是擺設,哪怕用手抵住牆壁,上面拉起來時,她的身體卻會不受控制地轉動,她根本掌控不了。才拉了一小截兒,蘇皖就覺得她的衣服蹭髒了不少。

楚宴蹙了下眉,讓侍衛又將繩子放了下來,他盯著蘇皖看了一瞬,目光掃過她身上的泥漬,嘆了口氣,“罷了,我帶你出去。”

蘇皖還沒明白他什麼意思,便見他又靠近了幾分,垂眸去解她腰間的繩結,解繩子比繫繩子簡單得多,他並未彎腰,只是略微低了下頭,兩人的呼吸都快纏在了一起,蘇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莫名覺得不自在。

楚宴動作很快,幾下便解開了繩子。隨後他說了一句冒犯了,便再次伸手攬住了蘇皖的腰。

隨著他的動作,蘇皖半個身體再次貼在了他身上,她臉頰不受控制地有些發燙,只覺得腰間的手臂又硬又燙,讓她難以忽視。她努力移開視線,將目光落在了繡花鞋上。

隨後,楚宴便讓侍衛抓緊了繩子,他則拉住另一端,摟著蘇皖跳躍了起來。

蘇皖根本沒看清他是怎麼拉的繩索,只見他腳尖在牆壁上點了幾下,便帶著自己從洞底飛了出來,乍一重見天日,蘇皖只覺得眼睛微微一酸,不受控制地閉了下眼睛,楚宴帶她上來後,便鬆開了她纖細的腰肢。

蘇寶邁著小短腿立馬朝兩人跑了過來,伸手一下摟住了兩人,剛剛他嚇壞了,還以為來個超兇的大型野獸,將他的爹爹和孃親叼走了,直到現在他白嫩的小臉上,才稍微有了血色。

蘇皖愛憐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楚宴望著他的目光卻沒那麼友善,孃親怕老鼠?呵,她哪裡是怕老鼠的樣子?小老鼠若是乾淨些,她說不準還能跟它交朋友。

蘇寶之所以覺得孃親怕老鼠,是因為她時常用老鼠嚇唬他,他以往不聽話時,她就總說搗蛋的孩子,半夜會偷偷被老鼠啃咬,老鼠有很多牙齒,咬人很疼,還說亂髮脾氣的孩子會被大老鼠叼走。

蘇寶其實根本沒見過老鼠,他只是單純地覺得老鼠有些可怕,這麼嚇人的東西,他理所當然地覺得孃親也會害怕。他哪裡知道爹爹竟不擇手段到拿老鼠算計孃親。若是知道,肯定要說一句,活該他失敗。

因兩人掉入了陷阱中,蘇皖的衣服也髒了,他們便先回了住處,蘇妍眼睛亮晶晶的,看了看楚宴,又看了看姐姐,見姐姐神情還算鎮定,不由有些失望,心中還暗暗為姐夫著急,多好的相處機會,竟然白白浪費了。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對姐姐的性格多少有了瞭解,自然明白楚宴為何會採取迂迴戰術,不過見他明明對姐姐有意思,還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蘇妍又覺得十分有趣,她眨了眨眼,拉住了蘇皖的另一隻手,故作不解道:“姐姐,你們好端端的怎麼會掉入陷阱中?”

蘇皖道:“上面鋪了草,之前沒有發現異常,路過時,不小心掉了進去。”

蘇妍噢了一聲,不由恨恨道:“明知這是狩獵的地方,竟然還設了個這麼深的陷阱,也不知道立個牌子提醒一下眾人,真不知道設陷阱的安的什麼心!”

蘇皖也有些奇怪,雖說周圍的農戶有不少為了捕獲一些野獸,會設下陷阱,按理說若是有陷阱,通常都會立個牌子提醒一下其他狩獵者,就算不立牌子,一般上面鋪的也都是雜草,會讓人一眼認出來。

但是這個陷阱既沒有提醒,周圍的雜草也不是很明顯,這不擺明了會害人掉進去?

參與設計的侍衛們眼觀鼻鼻觀心,神情都有些不自然,楚宴卻十分坦然,還一語雙關道:“能安什麼心?自然是想捕獲獵物。”

雖然失敗了,總比不嘗試強。好歹摟了幾下腰肢,回想起她柔弱無骨的小蠻腰,楚宴又覺得今日也不算太失敗。

回去後,蘇皖便燒水去了,這裡沒有湯池,想洗澡只能用木桶,她不太擅長燒水,還是在玉靈的幫助下,燒好了熱水。

洞底有些潮溼,兩人又待了大半個時辰,就算披上了他的衣服,蘇皖還是覺得有些冷,怕萬一又染上風寒,蘇皖便多泡了會兒澡,沐浴過後,她則換了一件暗藍色繡白雲襦裙,自從扮做奶孃開始,她的穿衣風格便一直偏深色系,蘇寶早就習慣了,等她洗好澡,又黏在了她跟前,心底依然有些後怕。

他問了幾句他們掉進去的事,還忍不住嘟囔道:“我還以為你們被野獸物叼走了。”

爹爹那麼厲害,叼走他們的野獸肯定更厲害,蘇寶一聽說他們不見了,嚇得眼淚都快掉了下來,若非孃親一直叮囑他,男子漢不許輕易落淚,他早哇哇大哭了。

這會兒哪怕回了住處,他依然賴在蘇皖身旁不願意去旁處,快用午飯了,才好些。

午飯依然吃的烤肉,有幾個侍衛去了深處,他們獵到不少獵物,其中一位還獵到一隻花豹,蘇寶沒那麼擔心蘇皖後,便好奇地跑去看了看豹子。

花豹如今被關在籠子裡,它跟侍衛打了一架,雖然咬了侍衛一口,身上卻受了不少傷,不知為何,見它半躺在籠子裡嗷嗚叫喚時,蘇寶莫名覺得它有些可憐,最後忍不住求爹爹把它又放回了叢林深處,那花豹好像極通人性,離開前,還衝著蘇寶所在的方向嗚嗚叫了兩聲。

他們又在此處待了兩天,接下來兩日眾人都極其小心,尤其是蘇皖唯恐腳下又有個陷阱,她緊緊跟在蘇妍和蘇寶身後,哪兒但凡有些乾草,都會警惕一些,好在沒出什麼事。

蘇寶這三日玩得樂不思蜀的,蘇妍也很開心,得知要回去的那一天,兩人的小臉都皺了起來,擺明了不想回,尤其是蘇寶一想到回去後就得唸書,他就跑到了楚宴跟前,不住地磨他,求他多留兩日,楚宴自然沒同意,已經來了三日,若是皇上那兒得知點風吹草動,給他來個實際性的懲罰就不好了,很快就得成親了,府裡有不少事要忙,他總不能完全當甩手掌櫃。

不過他卻答應蘇寶,過段時間再帶他來,往年八九月份時,皇上也會組織一場狩獵,到時帶他過來一樣。

蘇寶有些失望,還仰著小臉要跟楚宴拉鉤鉤,楚宴嫌他幼稚,將他趕走了,蘇寶嘟著小嘴,目光很幽怨,回程的路上都蔫蔫的,直到楚宴將他從馬車裡拎出來,帶他騎了騎馬,小傢伙才又神采飛揚起來。

回府依然是兵分兩路,一隊護著蘇妍跟玉靈,一隊隨著楚宴,等入了京,他們又喬裝打扮了一番才悄悄回府。

府裡依然很平靜,唯有秦管家忙得腳不沾地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景王府便一直在籌備親事,隨著時間的流逝,離結婚的日子也越來越近,蘇皖原本沒什麼感覺,見蘇妍與蘇寶整日圍著她,時不時就要問一句成親的事,她也被整得有些緊張,不過眼看著快到九月二十時,蘇皖的心神又被蘇妍分走了。

成親的日子定在九月二十六,蘇妍的生辰卻是九月二十,這是姐妹兩團聚後,蘇妍的第一個生辰,蘇皖自然很重視,她不僅讓柳娘給她打了好幾副頭面,還私下給蘇妍做了身漂亮衣服,打算等她生辰那一日好好給她慶祝一番。

九月二十不僅是蘇妍的生辰,也是蘇彤的,兩人一個是二房所出,一個是三房,蘇妍卻因是凌晨出生,比蘇彤早了幾個時辰,佔了二姑娘的位置。

九月十八日時,蘇彤往柳娘那兒送了一份邀請函,這邀請函是給蘇皖下的,邀她九月二十日前去參加她的生辰禮。

她在信上寫的話極其漂亮,先是恭喜了蘇皖即將嫁給景王的事,隨後又說這幾年,她始終擔心著蘇皖,總歸她沒有出事,還說不管曾經出了什麼事,不管她爹爹犯了多大的錯,她們總歸是姐妹,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兒的親人,沒有過不去的恩怨。

最後,還說這一日也是二姐姐的生辰,她想為兩人一起慶祝一下生辰,希望蘇皖哪怕不看在她的面子上,就算為了二姐姐也能前來參加一下。

蘇皖看完信時,沉默了片刻。儘管是自家姐妹,她對蘇彤也談不上喜歡,少女時期的蘇彤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看人的眼神莫名讓人不舒服,哪怕蘇皖對她示好時,她也愛答不理的,連面子交情都不顧,蘇皖總覺得她受二叔和二嬸的影響太大,才對大房對她如此仇視。

哪怕兩人確實是姐妹,其實也沒有過深的姐妹情,現在她卻突然邀請她參加她的生辰禮,蘇皖總覺得她在打什麼壞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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