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秦家兄弟商量,他們也都贊同。
他們兄弟幾個自是抽不出空來的,耐心細緻又有成算的杜大舅確實是個好人選。
秦老爹見兒子們俱都沒有異議,就親自找了杜大舅說話。
杜大舅一聽之下自是大吃一驚的,這樣大的事兒,他怕是擔當不起,當即就要搖頭。
是秦老爹攔了他,又同他細細掰扯了一回兒,才把暈暈乎乎的杜大舅給說動了,又親自將他領到錢運仁跟前。
除了親自教導了長工們一天,指點了諸多注意事項後,秦老爹還陪著錢運仁在園圃裡盯了兩天,眼見他信心足了些,才撂開手,又一心撲在自家族譜的默寫上。
那廂杜家人眼見秦老爹這樣關照杜大舅,自是歡喜的不得了。
杜老孃更是反覆交代長子好好幹,不能給秦老爹抹黑。
杜氏更是尤其好玩兒。
要知道她同丁香極其相像,也不是能夠坐下來安安穩穩做針線的人,甚至於家裡幾個小子的針線一多半都是羅氏幾個給幫著做的。
從來不好針線、每每做鞋做襪都要長吸一口氣的她特意尋了羅氏,請羅氏幫著裁了鞋樣,願要給秦老爹秦老孃各做一雙鞋,按她的原話“我可得好好奉承奉承爹孃。”
聽得妯娌們啼笑皆非。
而這廂秦老爹在家剛剛安穩了沒幾天,雖說並沒想過要去鵝湖找事兒,可既然事情已經上門,秦老爹也不怕事兒。
其實說簡單也很簡單,不為旁的,他們本就天南地北不是一個祖宗,這又連的哪門子的宗合的哪門子的譜。
退一步說,他若真想攀附宗族的話。說句實在話,四十年前他還年少的時候就曾有這樣機會。
可他當初過的那樣艱難都沒想過要攀附,這會子整頓家業正是走上坡路的時候,就更是想都不會想了。
何況再說句難聽話,那戶人家,總比鵝湖秦氏拿的出手。
說白了再退一步,鵝湖秦氏做出這樣一副施恩與人的模樣,可再撂句大實話,還真沒甚的好讓他們攀附的。
旁的都是虛的,只說這門風這做派,就實在叫他不敢苟同了。
秦老爹雖不上心,可家裡自有上心的人。
麻雀當雞用,小小子們早已打聽出了鵝湖秦氏的底細來了。
鵝湖秦氏的譜系到底有沒有他們嘴上說的這樣光鮮……清水下雜麵,你吃我看見。
另外秦連熊在外跑了幾天,也有訊息斷斷續續的傳回來。
甚的與人爭田爭水打架的……也不知道秦連熊是光打聽惡名了還是怎的,反正傳到秦老爹耳朵裡的,就沒一件事兒是好的。
只這話實打實的明說出來就是打臉了,打人不打臉,秦老爹自然不會直言,還是拿了鵝湖秦氏三句話不離嘴的淵源譜系說話。
務本堂秦家的始祖確是可考的,不管祖孫後代寫了多少讚詞藝文,可說到底就是一家無恆產的佃戶,跟甚的秦不虛,別說八竿子,就是八十竿子恐怕都打不著,總不好睜著眼睛說瞎話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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