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青說道“下人已經全部都被我打走了。”
衛青很不解地問道“先生何故要將這些下人遣散了？”衛青覺得眼前這個人應該不是請不起傭人的人。
楚慕青故意嘆了一口氣說道“長安米糧價格太貴了，我養不起他們，所以就將他們遣散，放他們回鄉去了。”他如今法力被封禁，是沒有辦法使用傀儡術了，也就意味著他府裡那些本來是傀儡的傭人，如今都變回了木偶。
聽到這話，衛青愕然，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就連先生你也已經要遣散下人了，看來這長安米糧的價格真的貴得離譜了，普通百姓還不知道該怎麼過活呢！”他黯然了好一會兒，又抬頭看向楚慕青問道“先生可知道，前幾日雷聲大作，可是卻只空有雷聲沒有雨水？若是能夠下一場雨，那麼雍州的乾旱就可以解了。”
楚慕青問道“衛將軍還在為那****在庭院中使用小法術下雨的事情耿耿於懷？”
“先生有降雨之能，衛青知道。”衛青說道，“衛青這幾日也想清楚了，衛青願意當這個犧牲。”
楚慕青愣了一下，一臉不解地看向衛青問道“衛將軍，你剛剛說什麼？你說你願意當犧牲？”
衛青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先生也說過了，衛青只怕是活不過今年，也會因為腸癰而亡，既然如此，那衛青當這犧牲又有何不可呢？！”
楚慕青很是複雜地看著衛青，然後問道“衛將軍，這件事情是你的主意？還是陛下的主意？”
衛青搖頭說道“衛青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陛下，也還請先生替衛青隱瞞這件事情。衛青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衛青的這個決定。”
楚慕青問道“衛將軍，楚某不明白，是什麼事情讓將軍下了這個決心。難道將軍這樣身份的人，活得並不快活嗎？將軍如今手握重兵，是位列三公，可以說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的地位，將軍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衛青說道“衛青能夠有今日，確實是來之不易。衛青自認不是聖人，也捨不得今時今日的地位，可是衛青也是貧苦人家出身的……我從華山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逃荒的百姓，看到他們賣兒賣女，看到路上有餓殍……當時衛青就算是鐵石心腸也無法再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衛青說的是實話，他看到兩個多月不下雨，很多貧苦人家的百姓已經過不下去了，有人賣兒賣女的了，還有人餓死在路上。所有的這些，讓他想起他小時候的事情，當時他們家也是和現在的那些窮人家是一樣的。
楚慕青黯然了。
“楚先生，衛青到這裡來是想請先生，儘早借雨。”衛青看向楚慕青說道。
楚慕青苦笑地看向衛青說道“衛將軍，若是你早些日子來，或者楚某尚有法力做法向上天借來大雨。可是如今楚某人真的無能為力了。”
衛青說道“楚先生是不想讓衛青犧牲，才說這樣的話嗎？衛青已經看透生死了，衛青願意以這所剩不多的生命，求取天上降下大雨，還請先生莫要以衛青的性命為念。”
楚慕青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觸犯了天條，洩漏了天機，被上天懲罰，如今的我半點法力也沒有。衛將軍，楚某也不隱瞞將軍，之前將軍在楚某家主所見的那些下人，皆是楚某使用法術所驅使的傀儡兒，如今楚某法力盡失，與凡夫俗子無異，如何能夠向上天求雨？”
衛青聽到這話，吃驚地看向楚慕青問道“先生如何會觸犯條，洩漏天機的？”
“我觸犯天條洩漏天機，皆是因為……罷了，言多必失。不必再言了。”楚慕青說道，“這也是我的一個劫數。不過，衛將軍，我聽聞有一位能人揭了陛下的皇榜，此人應該能夠替陛下招來大雨吧。”
衛青聽到這話，然後苦笑說道“這李少君也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不過，衛青卻以為他比不得先生厲害。他是太一門下的弟子，他與陛下說了，這雍州不下雨，皆是白蛇妖作惡。陛下命我與他一同到華山去斬殺那作惡多端的白蛇妖，本以為殺了那條白蛇妖，用白蛇妖的內丹，就可以招來大雨的，誰知道半路竟然殺出來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這人物自稱是南海龍王，將白蛇妖救走了。還言雍州不下雨的原因，是陛下不施仁政。因此求雨失敗了。”
楚慕青問道“那陛下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那李少君倒也一句不拉地將那人說的話，全部都告訴了陛下。”衛青說道，“不過，他說那個自稱南海龍王的人，並不是真的龍王，因為他見過真的南海龍王，這個人應該是一條妖龍。他的修為不夠，無法對付那條妖龍，因此就沒有辦法讓雍州降雨。如今這李少君，已經回師門去了。”
“什麼？他回師門去了？他回太一門去了？”楚慕青問道。
衛青說道“他是這樣子說道，他說他得回師門，讓他師門裡的高人出來，或者能夠為關中百姓求取一場大雨。”
楚慕青問道“這樣不是很好嗎？這太一門，也是上古修仙大派，門下弟子人才濟濟，請上天降雨這樣的小事應該不在話下。”楚慕青其實並不知道太一門如今情況如何，不過太一門確實是上古修仙大派。可是就是因為是上古修仙大派，那門規森嚴，只怕這位李少君是請不到門人下山幫忙的了。
衛青說道“他已經回去好三日了，他說過，若是他去三日未見回來，他的師門只怕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
“如此說來，太一門的人也不願意插手人間的事情了。”楚慕青說道。
衛青說道“先生的師門……”
他真的很想知道眼前這個人的師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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