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中,唐莫竟是直接被王禪撞成了血霧。
而另一邊,只見謝天歌白衣如雪,全身沒有受到絲毫損傷,手中長劍倒映著月光,鋒芒畢露。
在他身前,“青海劍客”林青遙右手仍舊死死握著那柄名動江湖的碧海劍,只是他的咽喉不知什麼時候已然破出了一個血洞,夜風從中呼嘯而過,他死不瞑目。
剩餘“花娘子”和“醉羅漢”二人看得目瞪口呆,謝天歌也就罷了,地榜前幾位本就是逆天的存在,林青遙不是他的對手,他們心中早有預料,雖然敗得還是太快了一點。可與唐莫之死比起來,這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高居地榜二十八位的唐莫竟然會被一個名不見經傳之人一擊秒殺,他們已經可以預想到,今夜之事傳揚出去後,江湖會是怎樣的震動。
“兩位可還要繼續?”王禪抬頭看了不遠處“花娘子”二人一眼,淡然開口問道。
語氣之平淡好似是在問他們“吃飯與否”、“昨夜可曾睡好”一般。
“好酒。”一旁的謝天歌仰頭灌了一口烈酒,讚歎道。
“花娘子”和“醉羅漢”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幾乎在同時做出了同樣的決定。
兩道身影急朝遠處飛掠而去,很快便是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之中。
“惡客既然已經走了,為什麼還不走?”王禪看著白衣人,開口問道。
白衣人臉上依舊不見表情“我奉世尊之命來請的,一共有三位。”
“世尊......”王禪低低呢喃一聲,這一次他終於是聽清了白衣人的話。
王禪、謝天歌,這才兩人,也就是說今晚,昌隆城北還有一人被進入了邀請之列。
午夜時分,本就空曠的街道顯得更加寂寞、冷清。
就在這時,一陣涼風吹過,王禪忽然心生警覺,全身汗毛倒豎而起,一股極為危險的感覺從身後傳來。
轉身間,只見一個人影緩緩從遠處走來。
明明隔了如此遠的距離,那強烈的殺意卻怎麼也隱藏不住,好似近在眼前一般。
面對如此驚人的殺氣,就連謝天歌也是放下了手中的酒壺,他微眯著眼睛,打了一個酒嗝,低聲道“拓跋流雲,真想不到這個瘋子也來了......”
“血蹤萬里”拓跋流雲,地榜第三。
白衣人看了來人一眼,淡然開口道“人既已齊,我們上路吧。”
王禪三人沒有任何多餘話語,輕身跟了上去。
三人,三種姿態,代表著三種截然不同的道路。
拓跋流雲走路時身子挺得筆直,就像是一杆長槍。
謝天歌走路卻是懶洋洋的,全身的骨頭都脫節似的,好像只要有人用小指頭輕輕一點,他就會倒下。
而王禪則像一個完全不懂武功的凡人,每一步大小不小,時直時歪,可彷彿又好像蘊含著某種至理。
一前三後,四道身影出了昌隆城,緩緩往遠處藏劍峰走去。
今夜藏劍峰忽然安靜了下來。
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同......
九州中心,中州。
一處不起眼的草廬前,一個老人再次回到了這裡。
出了一趟遠門之後,老人那清瞿、瘦削、飽經風霜的臉上,神情彷彿又沉重了幾分。他抬頭望向南邊的夜空,過了很久,才仰面長長嘆息了一聲,意興更蕭索。
“過了這麼久,你還放不下,看不透嗎?既然如此,又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