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宗春剛和張春花在丁小峰家吃完了晚飯,跟大家打了招呼之後走出了丁家,直奔招待所的方向走去。就在倆人快要走到招待所七號房間門口時,高東彬從八號房間裡端著洗臉盆出來向水房走去,洗臉盆裡裝著洗漱用具,明顯是去洗臉刷牙的。這時三個人打上了照面,在張春花走到高東彬近前時,特意仔細地看幾眼高東彬,讓高東彬的長相和白皙的面板所吸引。張春花心想“這個人長的太帥氣了,面板比自己的面板還細嫩白皙……並且還是一個當什麼部長的人,看起來當官的人就跟平民百姓不一樣,晚上睡覺前還要打掃一遍個人衛生,真是一個乾淨人,自己要是能嫁給這樣的男人該有多好啊!”
晚上,張春花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不能入睡,腦海裡不時地翻騰著,時不時地將宗春剛跟高部長進行對比,比來比去,宗春剛除了在年齡上佔優勢之外,其餘在哪個方面上都比不過高部長。她心目中的男人有錢、有權、有勢,居住在城裡,這個條件高部長几乎佔齊了,並且還長得一表人才,風流倜儻,愛情的砝碼在心裡自然而然地偏移到高部長那一邊去了。她聽到走廊裡有動靜,就以為是高部長出來去上廁所呢,於是輕手躡腳下地將門輕輕地開啟一條小縫,藉著走廊裡的光亮,偷偷向外邊觀看,目的是再看一看高部長那個帥氣的模樣……
第二天早晨,張春花又輕輕地將門找開一條縫隙,從縫隙裡看到高部長端著洗臉盆從八號房間裡出來了,便知是到水房裡去洗漱,於是回到鏡子面前,對著鏡子簡單地捯飭捯飭之後,便端著臉盆來到了水房洗漱間,一看高部長自己在水房裡心裡一喜,故意往近前湊了湊。
高東彬本來就是一個花花公子,跟他死去那個叔叔高福田一樣,是個好『色』之徒,看見眼前走過來一個標緻漂亮的大姑娘,自然要多瞟幾眼了,越端詳越覺得嫵媚,越端詳越覺得心裡癢癢,心想“自己這輩子能找這麼個女人做自己的老婆就心滿意足了,要不然的話跟她玩玩也算是沒白在這個世上風流一回呀!”
沒等高東彬開口說話,張春花卻先開口說話了,這是高東彬始料不及的。
張春花像個老熟人一樣微笑著沒話找話地問道“高部長,就你一個人在這裡呀,起來的挺早啊?”
“沒辦法,一會兒要上班嘛,想睡懶覺都睡不成啊!”高東彬故意回答完了之後笑著拉近乎地問道“姑娘,你長得真漂亮啊,我以前怎麼沒看見過你呢?”
張春花看著高東彬嫵媚一笑,沒有回答問題不說,卻連連反問道“我長得漂亮嗎?你不是在我面前說好聽的吧?”
“咱們以前沒見過面,我跟你說好聽的有什麼意思呢?”高文彬詭譎一笑用反問的口吻回答完了之後說“你長得確實漂亮,光我自個兒說沒用,你身邊的人肯定都說你長得漂亮,這一點你心裡比我清楚。”
“長得漂亮有什麼用,也不能當飯吃,到現在我連個婆家都找不到呢……”張春花故意這麼說,看看高東彬有什麼反應。
“說你找不到婆家,這話沒人相信。”高東彬用調情的眼光看著對方說“要說追求你的人用鞭子趕未免太誇張了,要說拉一大馬車肯定沒有問題。”
“高部長,我跟你說的是實話,沒人要我。”張春花帶些開玩笑的口吻說“不信我想嫁給你的話,你也不一定會要我的。”
高東彬沒想到從這個女孩子嘴裡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於是也帶些開玩笑的口吻說“只要你敢嫁給我,我就敢娶你,信不信由你。”
張春花落落大放地將手伸過去,像小孩子過家家似地笑著說“來,拉鉤上吊……不許騙人,騙人是小狗。”
高東彬也隨著說“拉鉤上吊……不許騙人,騙人是小狗。”
“那我這輩子非嫁給你這個男人不可了……”張春花心想,不管怎麼說,能跟這個男人搭上茬,相互認識了,就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了,至於說以後能不能嫁給這個男人,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就現在而言,高東彬確實相中了張春花,要不然的話,第一次見面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對天誓,非你不娶……你晚上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到八號房間來玩,這樣咱倆好增加彼此之間的印象啊……”
“一言為定,不許反悔。”張春花看著高東彬的臉莞爾一笑道。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高東彬陪著笑臉道。
說到這兒,倆人的手情不自禁地握到了一起。
此時此刻,要不是進來人打斷倆人好事的話,倆人的手到這個時候也不會鬆開。在倆人鬆開手的剎那間,相互不約而同地給對方送了個異樣的眼神之後便戀戀不捨地分開了。
張春花將洗漱用品送回房間,然後敲開了宗春剛的房間便淡淡一笑說“你起來的挺早啊,被子都疊好了,我認為這個時候你還趴在被窩裡沒起來呢!”
“這都什麼時候了,大天實亮了,要是在家裡的話,我早就起來了,恐怕在地裡都幹一氣活了。”宗春剛不會轉彎抹角,淨說大實話。
張春花不願聽宗春剛說的話,三句話離不開農村那些幹活的話題,一聽到他說這話就從心裡往外煩。她想借著這個機會跟宗春剛攤牌,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於是陰沉著臉不高興地問道“春剛,你想不想在城裡安家?”
“這事我從來沒想過。”宗春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家的親戚能不能在城裡給你安排工作呢?”張春花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