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紅玉新生

“師兄,那劍妖氣息就是在鐘山上消失的,那個酸儒定然已與劍妖打過照面了,為何隱瞞不?”走了很遠,渡理忍不住道。“不,劍妖氣息最後就是在金陵消失的,並不是鐘山。”渡心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那酸儒不願不便是。”

看著山下金陵城南,那文氣衝化筆墨的《太學院》,渡邊戾氣消去,隱隱有一絲畏懼,他和一直在山上苦修的渡理渡邊不同,年輕時曾奉師命下山遊歷,這一去便是二十年。初下山時意氣風,再加上從養成的嬌慣性格,瑕疵必報善惡不分。在大江南北遊歷數年,闖下禍事不斷,各派曾接連派人出手圍剿自己這個“妖道”。奈何我崑崙道法傳自上古,手段豈是那些後學末進留下的傳承可比的?多次圍剿失敗,還被自己反傷了數人,有大能者看出自己手段出自上古崑崙,是以喚回弟子,對我熟視無睹。那日我正自覺得意無人可欺,一時興起想要擄走當朝公主,欲與人王結親家。卻被太學院的一位教授隨手拍在地上,那大儒大袖一揮如遮地,自己毫無還手之力。被囚於太學院十五年,真氣盡失,以僕人的身份為太學院掃了十五年大門,每日迎接各教授進出,現當時一把把自己拍在地上的教授只不過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員!如他修為的還有數十人,高於的他十幾人。自己才真正覺得恐懼,儒家的力量已經乎了佛道的想象。恐怕未來某一道滅佛消,儒家也會長存,這就是文化底蘊。十五年的耳濡目染,我把一個字深深的刻在了靈魂裡,那就是“忍”!收起了回憶,渡心輕聲對一直悄然無聲的渡邊,“去查一下那個酸儒的背景。心別被太學院現。”

渡邊沒有回應,但渡心從他眼神中知道了他已經收到了命令。

師父啊!你你都已經應劫了,為何還不願把自己的佩劍傳給我啊!放她自由?!!開什麼玩笑,你的一切都是要留給我的!她!逃不掉!

一路到家,周白給管家打聲招呼之後,就回到房間。

紅光乍現,周白現藏劍已經消失,身前出現了那個紅衣女子,赤色長劍也出現在了她手中。女子劍目微張,似有疲憊之意,身體微微一晃,還未等周白去攙扶,就已站立,微閉眼瞼,然後睜開,疲憊已盡數褪去。

兩人將對而立,周白見女子沒有話的意圖,便主動問道,“在下週白,不知姐芳名?”女子“.......”周白略顯尷尬,試探的又問道“紅玉姐?”女子面無表情,但眼睛確釋放著疑惑的意味。“剛才那三人在尋找的人叫紅玉,所以就......”

“紅....玉......我...的...名...字...”女子好像初會話一樣,費力的在吐出每一個位元組。“周...白...你的名字。”紅玉在第二次出“的名字”的時候,才會正常。

“對,我叫周白。你叫紅玉?很美的名字,和你一樣。”作為不會撩妹的周白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冷靜。

兩人尷尬的聊了一會,其實就是周白問紅玉答。周白漸漸恢復了冷靜,現了紅玉並不是語言方面有障礙,而是好像從來沒有過話,當重複過的內容時和常人無異,但若是沒有過的單詞,就給人感覺很生澀,需要一個一個字的出,完一遍之後就可以很熟練的重複。

於是一下午周白都在努力的和紅玉對話,儘量讓紅玉出更多她沒過的詞彙。傍晚時分兩人已經可以熟練對話了。

紅玉並不像外表那樣單純如白紙,她有著自己的善惡觀,認定之事便不會改變。從紅玉口中周白知道了崑崙的一段秘辛,劍修原本在周白和世人眼中乃是蜀山獨有,然世間最早的劍修實際上源於崑崙!一道傳三友,二教闡截分。周白從紅玉口中聽到了這句他異常熟悉的詩句,但並沒有前世看到的封神之戰。只有上古闡截二教的一場曠世的正面交鋒,此戰崩地裂日月不存,闡教十不存一,截教全教覆沒,兩教教主最終觸怒道,雙雙隕落,一人化日,一人化月,道付出巨大代價恢復地萬物,最終因消耗過大陷入沉睡,至今已有八千萬年。

而闡截二教的魚死破起因竟是一場誤會,闡教一直對截教有所愧疚,所以為截教尋得隔代傳承,自此截教歷代弟子才得在崑崙修行。

而紅玉的師父,便是這一代的截教掌門。修為已達通神之境,奈何不成仙佛終是螻蟻,道不顯,仙界封閉。一代驕,漸漸成為了時代的眼淚。從修行界的頂樑柱,成為老大哥,再到老古董,紅玉師父梓英行走五湖四海,凡塵遊歷數百年也沒能找到成仙之徑。

各派掌門換了一個又一個,老一代的漸漸都已坐化,新一代的也就漸漸把他當成了傳,而他們沒想到的是傳依舊還活著,只是壽元愈加虧空,身體愈加枯朽了。就在前幾日,梓英真正感覺到自己壽元已盡,徒然醒悟,三千年的滄海桑田,自己探尋了三千年長生仙道,到最後孤家寡人,回頭看去,身後枯骨成林,親朋好友盡皆不在。到頭來,只有這柄當初愛人相贈的紅玉劍陪了自己三千年,再長的生命也有盡頭,臨走時,就為它做一件事情!

於是梓英於崑崙之巔,引雷地火,淬鍊紅玉,再以靈氣真元養之,元神潤之。終究化劍為妖,原本後而成的絕品飛劍,成就了先之境,雷火淬成。化為先劍妖。奈何不允,後之物怎能養成先之靈!降雷劫。梓英以力擋之,最終,梓英耗去了全部元神靈氣,身死道隕反哺地,紅玉化形。

臨走之際,梓英傳話紅玉,自己座下大弟子性情偏激,陰狠。自己去後,他定會對紅玉下手,希望紅玉迅逃脫,免招奴役之禍。

奈何奈何年輕之時翩然自得,中年之時忙於立名,老年慌於探尋長生仙道,直到三十年前近乎放棄之時,才想起道統未傳,所收弟子皆非愚笨呆瓜之人,大弟子賦極高,但性情陰戾卻又隱忍之能,日後在修行界定然不會吃虧。二弟子看似衝動,但一心求劍,絕世劍道才,殺伐果斷,又是被大弟子從照顧,定然關係和睦。三弟子沉默寡言,卻心有謀劃,凡是謀定而動。三人相輔相成,將是截教大興之始!

“如今古劍紅玉已死,在我面前的就是劍修紅玉了。”周白笑道。

“這也是師父所期望的。”紅玉停頓了一下。“我也是。”

“不知紅玉姑娘日後有何打算?”周白道。

“我也不知,師父最後不停的對我,要我自由。所以我逃脫了師弟們的追捕,如今靜下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紅玉眼中閃過迷茫。

“哈哈,那你和我很像啊。我一個人被丟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同樣不知自己要去向何方。”周白臉一紅,“若是不棄,姑娘和我一起浪跡下?”

“你對第一次見面的女生這樣的話?”紅玉無口無表情,歪著頭問道。“是以為我初化形懵懂不知嗎?”周白當場傻眼,居然被毒舌了......

“不過我同意了。”紅玉想努力勾起嘴角,微眯眼睛,湊成微笑。奈何面部表情過於僵硬,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很舒服的氣息,我相信我的直覺。”

周白抹了抹並不存在的冷汗,苦笑道,“那以後就請多多關照了。紅玉。”

不理會管家八卦的眼神,直接囑咐他給紅玉安排一個房間。扭頭看去,旁邊偷笑的丫鬟瞬間捂住嘴,恢復正經狀。“周先生,這位紅玉姐的房間在偏院牡丹閣哦~”兩個丫鬟一本正經的對周白了句沒必要的話,然後實在忍不住拉著手邊笑邊跑。

誒。什麼意思?你們誤會了。周白剛想解釋,那兩個偷笑的丫鬟已經跑的沒影了。

回到房間,周白的表情認真下來。閉上眼回憶那個渡心的表情和眼神,以浩然正氣鎮住他是有效果的,作為太學院的坐落地,渡心明顯對儒家有所畏懼。聽聞紅玉訴,這渡心實力很強,但對還未正式出手的自己退縮了,想必是打算謀定而動。

若我是他,若我是他。若我是他,先虛與委蛇,對方以為我退縮的時候,暗中調查對方身份和實力。看能否繞過他取得紅玉,如果只能強取,那就調虎離山,將太學院那邊視線吸引開,自己這邊戰決。

“已經調查清楚,這酸儒名周白,不過是白身。和太學院沒有關聯,現暫住在顧惜之府上,劍妖昨日入住顧府。顧惜之和杜氏皆不在府中,但若是強行衝府,文氣反噬,太學院那邊會立刻覺。”

渡邊停頓一下,斟酌道“目前只能等待其出府。二師兄在太學院以當代崑崙二代弟子的身份輔以論道之名牽制他們,我佈下化血陣圖在暗處,待大師兄與之相鬥之時,佈下大陣,汙了那酸儒的文氣,兩人合擊劍妖。”

渡心抬頭看了渡邊一眼,渡邊躲閃。“不必在意我的,咱們三人兄弟一場什麼場面話。論修二師弟當代絕頂這是事實,也是我的驕傲!”渡心笑著拍了拍渡邊的肩膀,“太學院還是我去,那裡我可熟悉的很。”

“師兄!”渡邊渡理兩人心頭一暖,眼眶紅潤。

待到劍妖入手,直接奴役。在這個法寶斷絕的年代,法器都已是少有,一柄先靈器的飛劍將是何等珍貴。屆時定然可以重立截教!

低頭看到渡理的佩劍還是修補過的上品法器,渡心更加堅定了自己念頭。

當初自己遊歷到處坑蒙拐騙劫掠材料,本打算回山給他鑄劍,卻被那個可惡的酸儒盡數收走,自己也被囚了二十年!

臨走之時只能在凡間收購材料帶回崑崙,但凡間收購只能收到不錯的礦石,靈性材料又如何能收的到,無奈只能給渡理鑄了一把普通的法器。

老師居然對此漠不關心!不為弟子出頭,不給弟子法器,得知自己犯錯竟然封山不許弟子外出。若是有紅玉劍在手,三年前的玉鼎仙府問世之時,二師弟又怎會敗於蜀山掌門之手!當時劍斷之時,二師弟差點殞命!

推開窗戶,看著不遠處的太學院。渡心面無表情,心裡只有一個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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