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閒放下手中的兩張圖紙。
其中一張是經過他“改良”的短銃,而另一張則是一把步槍。
陳閒本來準備循序漸進,先教給他們目前正流行的火繩槍的技術。
在歐洲,傳統的前裝火繩槍早已在歐洲大6上成為了主流。
很多的正規軍都裝備了這種火器。
但很顯然,這種火繩槍已經被廣泛應用,你有我也有,大家都一樣,也就無法做到所謂的裝備碾壓了。
所以他想了想還是選擇將三百年後才誕生的後裝滑膛槍畫了出來。
他認真地給槍支做了備註,無數資料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大功告成。”他一口吐掉叼在嘴裡的毛筆,早等在一旁的克魯士已經快步趕了上來。“主的使者,這是……”
他早已見過這位主人的神乎其技,只是這次,他卻有些看不懂了,他是佛郎機人,在他們的故鄉,這種被東方人稱之為鳥銃的火繩槍早已是各方軍隊都裝備的常規火器了。
說實話,克魯士挺看不起現在大明水師和這些海盜們用的火器的,太落後了,太野蠻了。
只是陳閒只是淡淡地和他說“主的光輝照耀每一片土地,我們來到這裡是為了給這個世界帶來主的福音的,
他們落後,他們野蠻,他們愚昧,正因為如此,他們才需要我們,給他們帶來先進的技術,讓他們能夠聆聽主的話語。”
聽到這些話的克魯士,他,昇華了。
不過,擺在他眼前的步槍實在有些平平無奇。
他猶豫地問道“主的使者,這支步槍在我們的國度隨處可見,恕我直言,這非常的普通。”
陳閒搖了搖頭,他指了指步槍的槍把。
“這種火槍與你們常用的火繩槍並不同,而關鍵便在於這裡,他是一把後裝槍。”
歷史上有一句名言,後膛槍後無革命。
這種槍的誕生,使得民間勢力與官方勢力之間的平衡被打破,強大的火力與便捷的裝彈模式,讓民間起義再也掀不起風浪。
雖然略有誇張,但作為一種可以全面碾壓前裝槍的熱兵器,後膛步槍絕對有這個資格如此自稱。
陳閒詳細地給克魯士講解了這把槍的特點,以及構造。
他把克魯士是徹底當做自己人看待的,並無什麼保留,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而且除了謝敬和魏東河之外,陳閒也無人可用。
好在一來,克魯士將陳閒敬若神明,二來,克魯士已經完全融入到了工坊的運作之內,哪怕有些語言不通,但沈清霜與他已是關係極好的夥伴。
在這裡,他得到了自由和隨意,他不用神神叨叨,也不用凡事高呼與神同在。
這裡是他想要到達的地方。
將訊息交代清楚之後,陳閒便步出了屋子,只是忽然身後的傳教士開口說道“主的使者,東方的暴雨來得如此迅猛,下一波大風大雨,你可有所準備?”
陳閒沒有回頭,只是覺得原來一切都被這個看似對於宗教科學充滿狂熱的人看在眼裡。他笑著說道“若是沒有準備,我們這條小舢板遲早會被人掀翻在海上,統統都被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