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學士上前像是抬了一頭生豬一樣,抬起克魯士,一行人已是打道回府。
……
而此時的聚義堂內,張俊正揹著手站在一旁,呂平波龍行虎步而來,而他的身後則跟著魏東河與另外兩個男人。
“統領。”
呂平波揉著腦門,低聲說“如今船上不服你的人還有多少?東河。”
“初來乍到,不服也是情理之中,統領,他們都是狼,是不會怕人的。”魏東河笑呵呵地說道。
實際上這次陳閒教訓單勇,已經算是替他敲山震虎了,如今還在不斷反對他的,不外乎那麼幾夥人,單勇便是其中一面旗幟,他的倒下,將會將另一種風向吹往那些人的耳中。
“章如秋的提議其實不壞,我們遲早是要和他們對上的,不如主動出擊,如今他已經死了,我們也不再有內患了,是時候好好想想,如何壯大隊伍了。”
呂平波知道自己不過是在將錯就錯,只是這句話,無論如何他都說不出口。
章如秋與他原本出海是為了靜觀其變,隨後找尋出剩餘幾個頭領的破綻,以雷霆手段橫掃銀島,把所有的兵力都握在手裡。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在一旁站得筆直的張俊。
功虧一簣。
又收穫頗豐,沒人知道呂平波現在心中的想法,是苦辣還是酸甜,是欣喜還是不樂。
“統領有心向上走,那麼擴張便是迫在眉睫,只是有一件事可能更為重要些。”魏東河慢條斯理地說道。
他只在陳閒他們面前會放下警惕,變回那個性情之中的魏東河,會哭會笑,會抱著少爺的大腿哀嚎。
那是他自童年以來便養成的習慣,哪怕少爺如今所作所為,越教他看不懂了。
從前的陳閒是一個喜好胡鬧的紈絝子弟,因為無能平庸,所以就連兩兄弟造反也只將他留下。雖然,東河知道,這不過是陳閒的偽裝,陳閒的一舉一動在後來都得到了驗證,無論是他的無心之舉,還是何如,都有其深意在內。
只是如今的他,卻成了一個東河都看不透的角色。
他在島上運籌帷幄,與東河兩兩策應,他四兩撥千斤地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又不動聲色地輕易毀滅了大部分人的佈局。
少爺他不一樣了。
“三災。”呂平波嘆了口氣,他並不想和三災這麼早就生摩擦,但之前在碼頭生的血案,卻無一不證明三災已經開始試圖染指這片珊瑚洲了。
“我們和三災終有一戰,但眼下當務之急,是另一件事,黑鋒早上來了人,送來了一封書信。”呂平波說著話,已是把懷裡的一封信箋取了出來。
“黑鋒此次要以勢壓人了,春雨團於屯門海戰之時,勾結倭寇與佛郎機人釀成大患,致使三支海賊全軍覆沒,屍骨無存,兩廣一帶亦受襲擾,
幸虧遇上巡夜的黑鋒船隻,遂展開激戰,成功擊退三者,遠遁深海。”
“春雨……沿海海賊之中僅次於黑鋒的存在吶。”另外兩個人紛紛交頭接耳,無比震驚。
而魏東河靜靜地回過頭,他看著滿眼的陽光,淡淡地說道“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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