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為之難過,但也僅止於此。
這是強來的債,她不樂意還。
即便他如此做了,玉孃的命運也沒有半點改變。
她被抓回了王府,關進了一處漆黑無比的柴房。
其實對於玉娘而言,這裡的柴房也還算寬敞,因為這兩天下了雨,屋內甚至比起外頭有幾分溫和。
她當時已經絕望,似乎已經可以看到自己的結局。
她記得以前村裡的人得罪了城裡的縣丞,縣丞便叫人來,將他活活打死,還剝下了皮來。
皮被掛在酒家的旗杆上,迎風招展,駭人異常。
如今她也會如此嗎?
她不禁抱著自己的雙膝。
可她卻無處可逃。
這百十里的地界都是縣令的地盤,逃?往哪裡逃?
而就在這時,她聽到一陣響動,不多時,一個身著少民服飾的漢子,已經開啟了柴房的門,那是一張有幾分可怕的臉。
但撇去形銷骨毀,消瘦異常之外,眉目依稀看得出往日的幾分清秀。
他衝著玉娘皺了皺眉,似乎在權衡什麼,良久他開口說道“你是何人?”
他的聲音和他的長相不相符合,卻是有幾分清朗。
她從未見過這般的漢子,於是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是附近的田戶,開罪了這裡的少爺,便被抓了起來。”
她原本想將自己的經歷原原本本地說與這個漢子聽,他卻很是不耐煩地揮揮手打斷道“你且逃走。”
便虛掩上了大門,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她趁亂逃出了王府。
她才知道,那人一人便攪得往日固若金湯的王府血流成河,也是這個青年救她於水火。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何。
只是,不巧的是,她還未來得及逃出縣城,迎來的已是全城的戒嚴,各路城門都被人死死把守住了。
無論她如何哀求,如何求饒,這些士兵卻好似看猴戲一般,看著她胡鬧,甚至有幾次,有幾個士兵裝模作樣地去拿了鐐銬,威脅她要將她逮捕歸案,說她與王縣令滅門一案有關。
她嚇得只得逃走,可她又無處可去。
這幾日,她都在城中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城中如今物價飛漲,便是乞兒都要不到一分糧食,更何況是她。
她只能背靠著西北的城門,渴了,便喝些大雨沖刷之下,留下來的雨露,餓了便吃些堆放在城邊的泔水。
就算是這些她都得和人搶,和豬狗搶。
原本上算姣好的一張臉,現在早已面目全非,只剩下滿臉的汙濁與土灰。
期間倒是有幾個男人問她賣不賣身,卻是被她啐了個一頭一臉。
她自有骨氣。
便是死,也不能折斷她那根脊樑。
那幾人大罵晦氣,便上來衝著她一頓拳打腳踢,她便在人群裡笑,笑得像是一隻夜梟。
什麼樣的……當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這天,她掙扎著抬起了自己的眼皮,她的眼皮已經在之前的毆打裡被人打腫了一塊,如今腫的老高。
她看到了一行年輕人,領頭的人身材高挑。
是他?
她跌跌撞撞地衝了上去。
彷彿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若是不成,便魚死網破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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