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前……
他的事蹟街知巷聞,他將武道打磨到了巔峰,江湖上無人不稱呼他一句,大宗師。
可即便如此,他卻不知道為何,在最近兩年覺得無比的虛無。江湖夜雨,多少辛酸處。
到了老,一身金包骨,如此又能如何,他遍尋天下的奇人異事,便是為了再造巔峰,只是無論他贏了多少敵手,都難以改變一個現實。
武道到了最後都沒有了路。
武道到了最後,剩下的只有好勇鬥狠,只有一人敵,萬人敵,這等事蹟,只能是眾多江湖事之中,一抹笑談,除此之外,卻是別無他用。
終究是江湖夜雨。
不知入耳。
他自繼承師業,到了如今,多少念頭,連自己都數不勝數,現在世上之人誰有知道,他的師承何處,認識誰人?
可能數十年後,他同樣一無所有罷了。
這是一種對於被遺忘的恐懼,但好在,他還有最後一途。
他看著左右面容肅殺的同仁義士,不由得嘆了口氣,多少人能夠在這場大亂之中生還,尚且是亦莊未知數。
只是走上這條道,便是江湖路遠,雪漫山道。
這是一條屍山血海之路,絕無生還之可能。
他看了看不遠處的雪包,知道那兒還有個孩子,跟著到來,倒也有趣,他沒有點出來,只是擦拭了一下自己隨身攜帶的佩刀。
那是一柄看似樸實無華的環刀。
其名雁翎。
乃是自他開始走南闖北,便隨身攜帶的刀具,一開始只是一柄尋常的鋼刀,與大敵對陣,幾經毀損,最終卻由著他的好友,重新鍛造數次。
之後,他憑雙手功夫走天下,這把寶刀也就失了用武之地,直到前陣子定下大計,方才取出。
老夥計了。
但摸著卻如此陌生。
伴隨著冰天雪地,讓刀也蒙上了一層寒意。
鑄刀的人已經死了。
過世許久,死於江湖風雨,但過往仇寇都已經不可考據。
他嘆了口氣,站直了身子,人已經死了,自然他還活著,那麼總要替他們生下去,若是死也該有點意義。
他是替那些死在他手上,或是因為他而死的人活著的。
那不是可以輕易去死的人。
他領著眾人抵達了一處草原之城。
他們駐紮在外,裡面燈火通明。
每個人都在經歷了繁華之後,對那樣的人生念念不忘,也許便是說的如此故事罷。
他並沒有踏入城池半步,風霜更緊,不少人在遠處喝酒禦寒,偶爾可以看到出行的騎士,見得他們也只是遠遠繞開,一切都是鬆散的緊了。
他吩咐眾人隱藏,而後自顧自地痛飲了一口酒水。
那個隱約躲藏的少年已經不知去向。恐怕是掉了隊。
無妨,大好的青春吶,是不該如此揮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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