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冷尋的子分明不是你的對手,你倒好,跟我打了半偏偏放水給別人做了嫁衣裳。”衛卿笑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飲盡,沒好氣地抱怨。
夜錦衣已經記不清這是衛卿笑重複的第幾遍,只得無奈地笑著給衛卿笑斟酒,一聲不吭。
而王詵坐在一旁練字,也是時不時抿嘴笑笑。
“既然你不求勝,幹嘛跟我糾纏,不然,今日我就是最後贏家了。”衛卿笑終究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酒杯,抬頭擰眉看著夜錦衣。
“衛卿笑,你並非真心要娶楚雲棠。”夜錦衣給自己斟杯酒,抿了一口,指腹摩挲著杯盞,嘴角帶著淺笑,“雖然,我並不知道緣故。”
衛卿笑聽到這句,抬頭仔細端詳夜錦衣,此時的夜錦衣只是安靜地飲酒,似乎這世間生的事都與他無關,左臉的銀色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好像也遮住了他人窺探他內心的那條路。
可即使無法窺視,衛卿笑也清楚地認識到夜錦衣有著深不可測的城府,這城府,足夠看破一個人內心最深處的隱秘。
“那你呢?既然不為招親,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聽到衛卿笑的疑問,王詵也停下手中的筆,側頭看向夜錦衣,這也正是他疑惑的問題。
今晨夜錦衣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洛陽城外,又恰好遇見了自己,這未免太過巧合。
夜錦衣手一頓,杯中的酒頓時灑出大半。
此時,距離他離開東京已有整整四,任嘯決的情況依然不樂觀,而他,即使知道哪裡有血玉能救任嘯決,也不能夠貿然行動,只能等待時機。
而時機,就在今晚。
他放下杯子,從袖中拿出帕子仔仔細細地擦拭自己的手指,面不改色地抬頭,泰然道“我父親病情沉重,此番來洛陽只為求藥。”
色漸暗,白日來絕崖山莊拜訪比試的眾人已經紛紛下山去了。
倒是楚雲棠,掛念著白的事情,堅決留夜錦衣三人暫宿絕崖山莊。
衛卿笑自然是很樂意的,對他而言,下為家。
而夜錦衣和王詵因為白的伏擊之事為了安全起見,也暫時住在絕崖山莊。
晚膳過後,夜錦衣獨自一人上了聽風臺,夜色濃重,人站在高處,不免有些不勝高寒的意味。
他斜坐在雕花欄杆上,看著絕崖山莊夜色中的燈火輝煌,心裡卻莫名地堵,像白日那般情景一般,似有舊疾正在隱隱作。
越是美麗的地方,背後才越可能潛埋著最醜陋的過往。
越是明亮的地方,越是無法看清周圍黑暗處那些潛藏的、未知的危險。
這可能才是這座龐大華麗的絕崖山莊真實寫照。
夜,愈深了;危險,愈近了。
楚修翳未睡,只是斜倚在一個房間的榻上看書,只是細細看來,這房間應是間女子閨房。
房間內各色陳設都顯得有些陳舊,但是卻乾淨整潔,塵埃未染。
隱隱有匆匆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卻在房門口停下。
“莊主,莊後出事了。”侍衛停在房門外稟告,遲遲不敢踏進一步。
楚修翳抬眸,掃了一眼門外的人影,將手裡的書放在桌上,輕輕走出房間,似乎怕驚擾到什麼,站在房門口冷聲道“何事?”
那侍衛似乎有些遲疑,思忖良久才硬著頭答“玉姐的墓碑······被毀。”
“唰。”一股強大的內力從楚修翳掌心出,直直地朝著侍衛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