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吉普車甩了一個弧度急停。
男子從車上下來，那份在落渺面前才有的肆意完全消失了，儘管他的臉上還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那張過分漂亮的臉還是讓人忍不住想他讚歎，造物主還真是偏心。
“你的心頭好呢？”裴沙嘴裡叼著煙，甩飛一份報告過去，忍不住調侃。
看得比囚犯還緊，要不是她想睡覺估計凌越還得把她往這裡帶，什麼秘密都能給她看，這不是心頭好是什麼？
裴沙都有點理解不了凌越的用意了。
“讓值班兄弟晚上多看著點，萬一看到她睡不著出來亂晃一定要攔住她。”凌越接住他甩過來的東西，邊走邊翻。
似是不經意的囑咐讓裴沙翻了一個大白眼“行，就攔著，就算人家是來盜機密的賊也絕不槍斃，就是攔著。伊森說她現在是您的心頭好，一定要好好照顧。”
“對。什麼時候你比她有才，我也把你當心頭好，特殊照顧。”凌越靠在另一輛車頭上，長腿隨意交叉，眼睛盯著報告，一心二用地回答他酸溜溜的話。
“就這麼喜歡她？你打算把她培養成什麼人？”裴沙好奇地湊過來問。
凌越的手指停頓了一下“你說，龐克現在養了多少人？”
“算上明面上的生意，應該有十一萬吧？”或許不止，裴沙不管這個，他也算不出來。
“世事無常，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你是指望不了的，伊森管不了那麼多人。”明明覺得自己可能會死了，凌越還是平靜地像在講述一份報告，“明面場的生意暫且不論，這些兄弟可是跟我們一起出生入死的，我出事伊森就會被纏住，龐克腹背受敵，慘的還是他們。”
他們孑然一身，死了倒是無所謂，凌越還得為信任他們的人考慮。
裴沙瞪大了眼睛“你想讓她做當家主母啊？”
“滾。我想讓她做我的特助，必要時可以接替我。”凌越看了他一眼，不演戲的時候他真的就是冷若冰霜本霜，總是藏著很多人看不懂的東西，“一天天腦子裝的都是什麼東西，我看最先死的就是你。”
老子可是事業批！
“行，您信任的人我就信。”裴沙服了，凌越真的看中了誰，他也沒有言權。
說話間，被埋在沙堆裡的男人已經被拖出來了。
沒有人給格吉爾做過急救處理，他們就任著他流血昏迷，等到凌越處理好私事再把他弄醒，從倉庫一路拖到籠子。
沙和血融在一起，黏糊糊沾滿格吉爾全身，他每呼吸一次，沙子就從他還未結痂的傷口進去摩擦著他的血肉，又疼又癢。
凌越看完了報告，抬頭衝他微笑“surprise！”
蠢東西，我來殺你了，你高不高興？
他的笑不帶單純的邪性，更不是冷漠瀟灑，而是一種上位者唯我獨尊，視人命如草芥的狂妄。
不出一會兒，綠洲殘黨被三輛車像趕鴨子一樣被趕到了他們面前。
凌越接過裴沙遞過來的煙，牛皮短靴百無聊賴地踢著沙子，身上洋溢著肅殺之感。
裴沙指著報告冰冷道“半年拐賣了193人，殺了43人。那些交了贖金還是沒等到人的家人，肯定恨不得把你們千刀萬剮吧？”
“按龐克的處理方式，各位都是要賠命的。”
話音剛落，僱傭兵咔咔上膛，幾十只重擊槍指著綠洲殘黨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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