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畫上女人的正臉的那一刻,我的腿不由地打了個哆嗦,腦子轟然作響,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扶住了身後的門框才站穩。
緊接著我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伸手將側面那副白色的簾子扯上,將面前這讓人羞恥又難堪的畫面遮擋,自欺欺人地彷彿這樣一拉就將已經存在的一切隔絕在外不復存在了一般。
我仰著頭瞪著雙眼,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將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資訊完全消化了,可是卻滿腦子都是荒謬和不可置信。
我不能相信趙無恙西裝革履的人皮之下竟然隱藏著如此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
我撫著胸口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過了一刻鐘,才扶著牆從閣樓上下去。
只是樓梯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又停下來,重新回到樓上,開啟那扇門扯開窗簾,一把抓住畫板上牢牢固定的畫紙往下扯。
只是畫紙太硬,裂開的同時也直接崩折了我的兩片指甲。
疊在一起撕不動,我就直接一片一片撕開,最後直接抱著那些碎紙下到一樓,開啟了天然氣,一張一張地燒了個乾淨。
看著火苗在地上燒起又熄滅,我一直在沸騰的胸口才逐漸平息下來。
……
回到家,沈知行已經在家了,從雲南回來到現在,我們之間差不多都是處於冷戰。我沒有再往樓上搬,兩個人還在一張床上,夜裡他想要的時候就直接扯我睡衣,開始我們還折騰過幾次打過幾架,最後也索性由他去了。
夜裡他摸過來的時候,我猛地想起白天趙無恙跟我說的第二件事兒,當心沈知行。
所以當他的手指摸到我胸口的時候,我一個激靈就想將他推開了。
他卻好像早有防備,直接抓住我的雙手按在頭頂,我有些被他的眼神嚇到,以致於他最後釋放出來之後,我才想起來他沒戴套兒。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找遍床頭和櫃子也沒看到之前我放在這裡的避孕藥。
沈知行醒了之後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直接拉開他那邊的抽屜摸出來一瓶藥遞給我。
我看了他一眼,接瓶子,上面是不知道哪國語言。
“這個是我託人從國外帶回來,沒有副作用,之前那個藥我看你吃了之後反應挺大的,就替你扔了。”他說著話沒有看我,只是坐起來靠在床頭翻著手機檢視資訊。
我看了看瓶子,又看了看他,最後什麼也沒說,下了床倒了水吃藥。
他在我背後盯了我幾眼,我扭頭看他,他卻別過了眼。
我心中冷哼一聲,你不給我好臉看,也別指望我主動去搭理你。
我拉開臥室門的時候,沈知行在背後開口,語氣帶著些無奈地說“你還要鬧彆扭到什麼時候?”
我拉門把手的動作一頓,哼了一聲說“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鬧彆扭!”只是嘴裡這般說著,嘴角確實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我出去的時候保姆已經擺好了飯菜,之前那個沈知行去雲南之後就直接把她炒了,畢竟和沈文斌一旦拉開戰役之後,就沒必要再走這些套路,都是要真刀真槍地來事兒了。
早飯之後沈知行去公司,這段時間其實我很少看到他露出笑容,我想一方面是我沒給他好臉色他不高興,而更多的大概是沈文斌那邊比較棘手。
只是這天他已經走到門外了,卻突然返回來回到餐桌之前,在我的詫異之中俯下身子抱著我的腦袋給我一記深吻,最後又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把我弄得雲裡霧裡的,他卻勾著唇春風滿面地離開。
一直到他出了門,我才摸了一把嘴,有些沒出息地笑了一下。
下午去公司,我直接召開了高層大會,宣佈公司重大任免資訊。
之前這段時間我的動作其實也直接給公司其他人打了預防針了,所以對肖恆升為公司副總經理,在我不在公司的時候統籌公司全部事務的決定,似乎也沒有特別大的反應,只是散會之後紛紛向肖恆道喜。
開完會的時候我本來已經準備離開公司了,肖恆追到門口叫住我。
我按了電梯扭頭看他,問他什麼事兒,他踟躕了一下,最後一笑說“沒什麼,只是想要感謝一下程總對我的信任,我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帶領公司走得更遠。”
我笑了笑說“你在這裡這麼多年了,我相信你,最近陽光城那邊進展怎麼樣了?”
肖恆說“一切都挺好的。”
我點點頭,“那鼎盛商業城也沒事兒吧?”
肖恆看了我一眼,“那邊的話,程總應該不用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