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軍看著趴在地上搖尾乞憐的劉勇,井上文的手槍卻已經遞到了他的手上,“開槍,打死他!”
冰冷的字眼從井上文的牙縫裡蹦出來。
馮軍握著槍的手在顫抖,接著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井上文惡魔般的聲音再次在耳邊迴響“殺了他,就沒有人知道你的事情了。”
劉勇抱住了馮軍的腳踝,苦苦哀求道“不要,不要,我不是有意出賣你的,實在是逼不得已的,求求你念在昔日同袍情分上,不要殺我……”
“殺了他,馮桑,不要猶豫!”井上文再次催促。
馮軍確實想殺了劉勇,但是他下不去手,畢竟兩人曾經在一個陣營中並肩戰鬥過。馮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同伴竟然會成為叛徒,更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成為叛徒,這一切恍然如夢,他多麼希望這就是一場噩夢。
“殺了他,殺了他!”井上文的表情猙獰起來。
“不,不……”馮軍想縮回手,但是已經被井上文牢牢地抓住了手腕,馮軍額頭上的汗珠滾滾,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如此的懦弱和無助。
王八盒子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劉勇的腦袋晃了又晃,劉勇拼命地想躲,但是兩個鬼子特務上前,一腳將劉勇踹到在地,隨即在劉勇的胳膊上和大腿上猛地跺了幾腳,“啊……”劉勇的胳膊和大腿被硬生生地踩斷了,他出一陣陣的哀嚎聲,像一隻蟑螂四腳朝天躺在地上。
馮軍看到劉勇的眼神裡都是絕望。
“馮桑,殺死他,這是他罪有應得,他出賣了你!”劉勇的絕望的哀嚎,讓井上文感到很興奮,他喜歡這種聲音。
“不,不……”馮軍連連後退。
“砰!”一聲清晰響亮的槍聲在房間裡迴盪著,那聲音不斷地刺激著馮軍的耳膜和神經。
“啊……”女人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她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抱著膝蓋,臉色白,渾身不住地抖。
“不,不……我……不是我……不是我……”馮軍望著槍口的青煙語無倫次。
井上文握著馮軍的手扣動了扳機,子彈洞穿了劉勇的腦袋,一股鮮血從不大的彈孔流出,劉勇的身體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就再也不動了,只有後腦流出汩汩的鮮血。
馮軍的大腦一片空白。
井上文將手槍遞給了一個鬼子特務,笑眯眯地對馮軍道“馮桑,現在好了,沒有人知道剛才你生了什麼事情,你又可以繼續做你的軍統特工了!”
馮軍是被兩個鬼子特務架著走出刑訊室的,臨出門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劉勇的屍體,劉勇倒在血泊中,空洞的眼神直直地望著馮軍,馮軍心中忍不住一陣的悲涼,這就是叛徒的下場,也許有一天,他也會走劉勇的路。
之後,中島一雄和馮軍詳細地談了一次,於是馮軍就被秘密釋放了,他的女人卻暫時留在了日本人那裡,中島一雄向他保證絕對不會動那個女人一根手指頭。再然後,劉勇的內奸身份暴露了,軍統的人都知道是馮軍殺的他。回到北平站的馮軍,雖然經過了必要的內部甄別,但是日本人做的天衣無縫,他又重新恢復了自由。
讓馮軍有些疑惑的是,日本人並沒有啟用他,馮軍有時候甚至希望日本人忘了他這個人存在,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中島一雄的秘密指令,要他查一查重慶方面有沒有派一支什麼的小分隊過來針對北平特務機關和憲兵隊。
馮軍暗中蒐集情報,但是一直沒有找到蛛絲馬跡。中島一雄倒是沒有給他太大的壓力,就在馮軍認為可以交差的時候,黑狼出現了。
黑狼從軍統的序列中消失的時候,馮軍也曾暗中打聽過,當時他以為是黑狼被執行家法了,沒想到黑狼還活著。不過,他並不知道黑狼已經改弦更張了,還以為是軍統對這件事採取了極高的保密措施,直到黑狼向他借毒劑的時候,才意識到黑狼恐怕是已經脫離軍統了,否則不會跟他借東西了。北平站要什麼樣的暗殺武器沒有?
馮軍敏銳地感到黑狼的出現就是一個極其不正常的訊號,他太瞭解黑狼了,立刻就就猜到了北平城中最近生的一系列刺殺事件跟黑狼有關。
奈良家,一聲悶哼聲將馮軍的思緒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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