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醫館還未開門,便有人在敲,夥計開啟門一看,嚇了一跳。
那幾位壯漢走進來,揪住夥計的衣服質問“看見周家小子沒有?”
“沒、沒有……”夥計被嚇得拼命搖頭,周坐堂整理著衣服從後面出來,問“生什麼事了?”
“喲,周坐堂,您來得正好,子債父償,周郎輸了二百兩銀子跑了,您看?”
帶頭的壯漢鬆開夥計的手,對周坐堂說話還算客氣,誰知對方聽後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後面來的風忘川趕緊扶住他,才不至於倒地。
夥計搭手把人扶到椅子上,那個壯漢看了則是不耐煩道“行了,我們自己拿,兄弟們,把值錢的都拿走。”
兩人顧著周坐堂,自然管不了他們,錢財是小事,人命是大事,便一人守著,一人去拿針把季涼叫過來。
風忘川去後院把季涼叫出來的時候,進來搜東西的壯漢正好瞧見模樣俊俏的季涼,想著瘦是瘦了點,但要是賣去醉紅院也有不少錢,便讓手下去拉人。
“你們想幹什麼!”風忘川把季涼護在身後,臉上憤怒。那幾個手下沒多久就把人拽開了,拖到一旁揍著。
“小姑娘,不想讓他死的話,就跟我們走。”壯漢儘量笑得和善。
季涼無甚表情,說“可以,讓我把坐堂救了。”
“妹妹!”風忘川自是不許,被這些人帶走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可奈何他脫不了身。
“無礙。”季涼落下一句淺薄的話,便去了前面給人扎針,風忘川趴在地上漸漸收緊了拳頭,對身上遭的痛也麻木了。
“別把人打死了,免得那小姑娘最後鬧著不走。”那壯漢了話,手下們才停手,一起去了前面。
等季涼施完針,便跟著人走了,風忘川從後面扶著過來,沒管夥計的問話,踉蹌步子要跟在那些人後面,結果還沒到門檻就昏倒了。
夥計又忙活著照顧小的。
原主的身子骨比較弱,打起來有些吃虧,季涼便進了那醉紅院,老媽媽見她聽話,便也沒關著人,給了間屋子讓她住,開始教導。
“你這身子骨太瘦,還得再養些時日,平日裡多跟那些姐姐們學學,別接客時惱了人。”
“是。”
季涼不過十歲的模樣,當就有人好這口的,那頭牌沒幾年就能給自己贖身了,老媽媽便想著再培養個出來,季涼長得最是標緻,又聽話,是個不錯的。
等人走後,季涼知道外面有人守,便在床上睡下來,安心呆了幾日,等老媽媽放心撤掉人,晚上她就翻牆逃了出去,與人打了個照面。
“妹妹!”風忘川傷好後打聽到人在哪,便過來要翻牆去後院住的地方救人,誰知季涼自己逃了出來。
他把人抱在懷裡,語氣有些哽咽“你有沒有傷著哪?這些日子有沒有誰欺負你,對不起,哥哥來晚了!”
季涼麵無表情。
嘖。
風忘川把她帶回了醫館,周坐堂似乎蒼老了不少,見著人回來,他心懷愧疚,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良久,他嘆了口長氣,說“去歇著吧,明日你們便走,免得被找到,子不教父之過,終是我連累了你們啊……”
“坐堂的恩情我們會銘記在心。”風忘川帶著季涼給人行了一禮,便拉人進去了。
次日,大家還未醒,風忘川便已起來,揹著還在睡的季涼去廣場排隊,參加浮雲宗的招生。
“放我下來。”季涼早已醒來,懶得走路便閉眼小憩,這會兒到了廣場有些吵鬧,她便睜了眼。
風忘川把她放下來,問“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買包子。”